太上这才叫了王熙凤起身,问起了南安世子、小南王和南安太妃的死都是怎么回事。
王熙凤备细一一说了。
太上又问了问宫中的宋嫔的情况。
然后就停住,开始沉吟。
王熙凤眼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
二人就这样对着沉默了盏茶工夫,还是戴权来回看了半天,耐不住,咳了一声,问道:
“今年暑热厉害。太上原还想着把和恪公主和端王殿下都接到别宫来避暑,又怕路上折腾。”
其实也不是怕路上折腾,而是宫里从夏天开始七七八八的事情就没完没了。
太上皇也担心路上出纰漏,万一送了崇昭帝唯一的皇子的性命,他也担待不起。
王熙凤一听,就明白太上这是想知道前阵子宫里的事情,当下叹了口气,摇头道:
“早知道就索性早些把陶哥儿跟和恪都送来皇祖父这里避一避了。
“宫中如今不肃静。”
接着又把宫中的事情挑挑拣拣说了一遍,“顺便”还说了甄太妃在南王府的诸般行径,甚至略略提了提北静王对南府之事的格外“热心”。
后头这件事其实太上自是略知一二的,但毕竟知道得不仔细。
可面前却不是什么追问的好对象,只得咳了一声,暗示王熙凤停了下来。
王熙凤忙住了口,低头等着太上皇示下。
“罢了,你也辛苦了。去安善殿看一眼太后,她若醒着,你就陪着说几句话;若睡着,你磕个头就回去吧。”
太上摆摆手,也有些疲乏,“老戴回头也给她弄些滋补的,她在大明宫也累着呢。”
戴权答应。
王熙凤如蒙大赦,忙告退出来。
戴权也跟着送了出来。
“吓死我了。”王熙凤拍着胸口。
戴权呵呵地笑:“有什么可怕的?”
“这是太上皇!当年刀山火海里杀出来的,咱们国朝的战神!那威势,不说话都能吓死我!”
王熙凤轻轻拍了一记,这才笑嘻嘻地跟戴权告辞,“下晌凉快了,您来翠波亭,我让安儿给您弄好点心吃!”
戴权拈须点头:“嗯嗯,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