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荣不过是您旧友的女儿,她并未受到任何伤害,您怎能因此而置我于不顾。”
“难道仅仅因为谢灼是您的亲生儿子,而顾荣是谢灼所爱之人吗?”
乐安县主不再凄凄惨惨的哀求,用宽大的袖子轻拭面颊上流淌的泪水,旋即仰起头,露出青紫泛红的额头,理直气壮的质问。
“我在您膝下承欢十五载,尽心尽力孝顺侍奉您,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
“您郁结于心时,是我一次次为让您展颜,不惜彩衣娱亲。”
“您染病卧床时,是我风雨无阻任劳任怨,奉汤药侍疾,悉心照料。”
“如若我是您的亲生女儿,您还会随随便便的抛弃我吗?”
“母亲,血缘真的能抹杀十五载的陪伴和关怀吗?”
“以您的权势,平息事端,易如反掌,可为什么定要公事公办。”
“我是您的女儿,是私啊。”
闻言,长公主眸光晦暗难明,细长的手指摩挲着腰间代表权势的龙纹玉佩。
那是先皇所赐。
不同于贞隆帝曾为皇子时,非嫡非长,存在感微弱的尴尬处境。
她是先皇最宠爱的女儿。
生来,世间的锦绣花团就在囊中。
至于什么情意桎梏,她心软时,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不耐烦时,亲手打破粉碎又何妨!
“你这是在邀功吗?”长公主挑眉,饶有趣味的问道。
还不待乐安县主回答,就继续道“乐安,本宫私以为,你想错了一件事情。”
“天底下多的是人以侍奉本宫左右为荣。”
“本宫一声令下,莫说是你,一个地里刨食的庄稼汉之女,就是上京勋爵官宦之家的名门闺秀,也会欢喜雀跃入府承本宫教导,给本宫端茶倒水。”
“你侍奉本宫十五载,本宫赏了你十五载的荣华富贵,赐了你县主的尊位。”
“如果不是本宫,你这辈子都没有机会踏足上京!”
“但凡品行端正之人,早已对本宫感激涕零,愿以生命相报。”
“你既然识字读书,想必听过那句话:‘君以国士待我,我必以国士报之’。然而你呢,贪得无厌,恩将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