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为子,曾作预言,大乾四世而亡。
当年,陛下差点儿在一怒之下将无为子千刀万剐。
小侯爷绞尽脑汁,方保下无为子的命。
无为子被驱逐出钦天监,守着破败的清风观等死。
“你说,朕是不是一代明君?”
贞隆帝斜倚在软榻上,盖了层薄薄的毯子,幽幽道。
李福盛:???
“陛下对内轻徭薄赋,勤政爱民,广开言路。”
“对外武备整军经武,威慑北胡,使其十余年不敢犯。”
“当是一代明君,名垂千古流芳百世。”
他只能是这个答案,也只会是这个答案。
贞隆帝眼神怅惘“是吗?”
李福盛不假思索“是。”
“那,朕孝顺吗?”
贞隆帝亟需从他人的话语中汲取到自欺欺人的力量,填补心底破了的大洞。
李福盛故作讶异“陛下何出此言。”
“陛下对先皇和太后的孝顺,有目共睹。”
“先皇病重时,陛下亲侍汤药,日夜守候,朝堂百官颂声载道,史书公笔更是不吝赞美之词。”
“陛下,至孝也。”
贞隆帝的神色浅浅和缓“朕是慈父吗?”
是的吧。
他有意让清玉与北胡和亲,是出于对大局的深思熟虑和无奈的苦衷。
对承衍施以杖责,是出于“玉不琢不成器”的心思,承衍应当理解他的苦心。
尚未等到李福盛开口,贞隆帝继续道“惠嫔宫中可有递消息过来?”
“禀陛下,公主殿下的命暂时保住了。”李福盛恭声道。
贞隆帝微敛眉目,若有所思。
或许,他该允了永宁侯府所请。
就当是他对清玉最后一丝慈父之情了。
翌日。
风雨初歇。
永宁侯府草率地处理了裴叙卿的遗体,对外宣称他因疯病复发,持利刃在街头胡乱行凶,结果不慎自伤致死。
并寻来了所谓的证人,言之凿凿证实裴叙卿并非永宁侯骨血,乃青楼妓子青芜为攀附权贵信口雌黄。
永宁侯深觉欺骗,愤怒不已,将裴叙卿逐出族谱,以正侯府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