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余时状似嫌弃的撇撇嘴,一把拉起杜袂,随后两脸谄媚的作揖行礼。
谢灼心念转动。
距离,不近不远。
若说远,摔出拐角,便能看见。
若说近,若非刻意朗声,言语不相闻。
尤其是裴余时和杜袂是吃喝玩乐的纨绔,远不及习武之人的警觉和敏锐,绝无可能听到他和顾荣的谈话。
谢灼缓缓放下了摸索在腰间的手指。
裴余时眨巴着昔日南子奕同款的清澈眼睛,诚恳道“谢小侯爷,我和杜袂是有些鬼鬼祟祟,但绝不是为了藏在暗处偷听。”
他耳朵竖起来,也听不到只言片语。
眼睛都快要瞪出来了,也看不清嘴型。
谢灼没有言语,只是冷然淡漠的注视着裴余时和杜袂。
裴余时:要不要这么吓人啊。
裴余时只觉得自己在大名鼎鼎的谢小侯爷面前,犹如弱不禁风的干树枝。仅仅是轻掀眼皮,觑了他一眼,就让他怕的大气不敢出。
这就是茶楼说书先生口中浑然天成的清贵和威仪吗?
裴余时咽了口口水,硬着头皮,颤声道“谢小侯爷,杜袂有事找您。”
正用宽大的袍袖擦拭着面颊上的灰尘的杜袂呼吸一滞,僵硬的扭头,眼神里尽是不可置信。
说好的同年同月同日生,同年同月同日死呢?
这么多年翻墙爬树,招猫逗狗的兄弟义气,在谢小侯爷轻飘飘的注视下,碎成了渣。
“说。”谢灼淡声道。
谢灼本就性子清冷,又年长于裴余时和杜袂,更是连年滋养于权势和血雨中。
未曾收敛的气势,于年少之人来说,无异于是泰山压顶。
杜袂打了个寒颤,紧紧攥着裴余时的袖子,挤出一抹僵硬的笑容,一鼓作气“谢小侯爷,裴余时说,叶楠乔是叶楠乔,二殿下是二殿下,南子奕是南子奕。”
“南子奕最是正义,帮理不帮亲。”
“他绝对不会跟叶楠乔同流合污的,更不会效仿二殿下的浪荡随便。”
裴余时:!!!
难怪他们能玩到一起呢。
不讲义气的模样,简直如出一辙。
谢灼“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