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灼闻言,眉心微动,心下一紧,轻声道“前些时日,你盘账,收拢账面所有现银,又吩咐商队天南海北寻更保暖的御寒之物,就是为了应对此事?”
顾荣颔首。
“在我的浮生一梦里,寒冬并非一年而止。”
“连续数年,冬日气候异常寒冷,且持续时间明显延长。”
“之前,秣陵一年四季,江河从未有冻结之象。”
“然,从今岁冬日起,时常冻结,屡见不鲜”
“甚至,番禺、岭南之地,也罕见的下了数场大雪。”
所以,无为子将大乾四世而亡的预言告知她后,她下意识是相信的。
冬季,气候异常,是要百姓命的。
为了活下去,起义也就不稀奇了。
“我不止吩咐商队天南海北遍寻御寒之物,我还花重金,隐匿身份,私下购了东南水师的战船,组织船队远航,寻更高产量,更耐寒的粮食种子。”
她的金银,支撑得起这次远航。
她要复仇。
她要大权在握,做人上人。
她要将贞隆帝取而代之。
但,她也得尽己所能让百姓活下去,得让谢灼问心无愧坦然自若。
否则,她和贞隆帝有何异,朝代更迭又有什么大意义。
谢灼了解她。
她也了解谢灼。
因而,她知道谢灼最大的顾虑。
抬手回抱着谢灼,继续道“你知道的,我很厉害的。”
“我等你回来。”
“你也等我的好消息。”
“走吧,祖母和长公主殿下还在外等着为你送行。”
顾荣踮起脚尖,朱唇轻轻的擦过谢灼的面颊。
“珍重。”
滚烫的眼泪滑落,在谢灼的盔甲上溅成花。
谢灼深吸了一口气“娘子,珍重。”
“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值得你以身犯险。”
稍稍调整了情绪,谢灼和顾荣推门而出。
不远处,谢老夫人和永昭长公主双双看过来,又不约而同的一怔。
眼神里,尽是怀念的怅惘之色。
身穿盔甲的谢灼,越发像谢脩了。
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