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叶怀璋父女巧舌如流,也雕不出更引人遐想的故事。
府门阖上的一霎那,顾荣轻轻将手臂从向蓉月怀里抽出,疲惫病弱的眼神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审视和打量。
向蓉月到底意欲何为!
向蓉月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眼底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失落。
是她搀扶的不够地道恭敬吗?
还是她的手保养的不够嫩软?
“向姑娘,这边请。”
顾荣避开向蓉月的茫然、可怜又讨好的眼神。
这样的眼神,太具有欺骗性了。
像极了大街小巷摇着尾巴望着包子铺流口水,却被心气不顺的路人踹了一脚的委屈小狗。
太具有欺骗性,便很容易引得人心软。
心软,就会一失足成千古恨。
她得提高警惕,免得被委屈小狗玩弄于鼓掌。
谁让她就伪装柔弱可欺,胆怯可怜爬过登天梯,摘下了谢如珩这尊雪岭秋月的男菩萨。
思及此,顾荣面上寒暄应酬的笑容又浅了些。
凉亭里。
顾荣和向蓉月对面而坐。
侍女安静的奉茶,而后躬身退下。
风扬起凉亭四周的鲛绡纱帷幔。
“敢问向姑娘,你口中的生路是什么?”
顾荣端起茶盏,轻抿了口茶水,开门见山问道。
水汽氤氲间,神色平静又坦然。
向蓉月微微抿了抿唇,目光凝望着那张宛如春花般绚烂的面庞。一时间,心中涌起的话语竟难以说出口。
她犹如偷盗的小贼般隐于人群中,亲眼目睹了那场十里红妆的大婚。
更是亲耳听到了谢小侯爷铮铮有力的誓言。
谢小侯爷说,终此一生,不纳二色,从一而终。
若违此誓,生生世世穷困潦倒不得所爱。
在顾荣的注视下,向蓉月深吸了一口气,旋即又灌了一大口茶水。
酒能壮怂人胆。
但,热茶不能。
热茶只能烫怂人嘴。
烫的向蓉月吐出舌头直哈气。
顾荣险些忍俊不禁。
怎么办,越发像流哈喇子的大黄狗了。
顾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