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对她负责,亦是对向蓉月负责。
向蓉月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应该的。”
越是谨慎,就越是说明表嫂绝非随意玩笑。
她所思所想所念,终可成真。
顾荣有条不紊的说着“我会延请鸿胪寺通事隶已致仕的官员考问你在吐蕃、南诏、北胡语上的功底和学识。”
“若功底扎实,你我的交易合作方可顺利继续。”
“同时,我亦会寻机会、聘高人助你查漏补缺,精益求精。”
“届时,你还是得吃些苦头,把能嚼的全部嚼下去。”
向蓉月“表嫂,我可以的。”
一定可以的。
顾荣笑了笑“上好药,就先行离开吧。”
“老夫人用了安神汤,歇下了。”
“待我联络好通事隶的官员,再着人去向宅寻你。”
向蓉月应下,福了福身,一步三回头走下台阶。
凉亭周围的鲛绡轻纱无时不刻地在空中翩翩起舞。
隔着鲛绡纱,向蓉月的身影渐渐模糊。
顾荣蓦地开口“你不问我以何种方式替你筹谋斡旋,助你脱身吗?”
向蓉月身姿微顿,并未回首,只是轻抬玉指,指向那渐渐西斜的日光清晖。“我信表嫂。”
“正如坚信云雾终将散去,太阳迟早会破云而出,耀目辉煌地高悬于天际。”
她早早便知顾荣的事迹。
敲登闻鼓告父之举,即使天下人褒贬不一,但依旧不得不承认,那样的顾荣本身就是一轮艳阳,能给深陷泥潭之人洒下光芒,驱散黑暗,给予力量。
有时候,这本就是最重要的东西。
她曾听向氏一族的叔伯们议论抨击过顾荣。
说,那是丢人现眼,是忤逆不孝,是人神共愤,是愚蠢至极。
说,顾荣明明有更简单、更周全、更神不知鬼不觉的方式替亡母讨公道,偏偏选了最麻烦,又最招致非议,有损己身声誉的法子。
但,她无法苟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