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掌柜也道:“苗修远也常跟人说娶妻如此夫复何求。”
苏无忧道:“看来你和他们很熟。”
王掌柜承认道:“小人与苗修远相熟,也同在县学上过学,算是同窗。”
苏无忧打量着王掌柜:“原来如此。”王掌柜四十岁左右,身材中等,蓄着胡子,慈眉善目,一副文人打扮。
王掌柜接着道,苗修远有了李氏这个贤内助,更是全身心投入到钻研造纸中去。功夫不负有心人,他造出的第一张纸,质地不错,价格也公道,一下子供不应求。他也名声大噪。
可苗修远是个沉稳内敛的人。他与李氏并没有视财如命。他们二人经常救济贫困之人也捐钱修路修庙。唉,好人不长命。
十四年前,苗修远又造出了另一种纸,也就是苏无忧他们现在看到的纸。而且苗修远别出心裁,为了感激娘子李禾对他多年的支持,特意印染了一批请柬,送给前来的宾客。王掌柜自然也收到了请柬去参加苗家给女儿办的周岁生辰宴。
只是参加的宾客们谁都没有想到那居然是最后一次。次日一早,苗家被土匪灭了门。一夕之间,苗家庄园的五十七人无一人生还。官府的人后来去查了,说是盘踞此地的土匪干得,然后没过多久抓到了那伙土匪,直接砍了头。
苗家家破人亡后,慢慢地被人遗忘。王掌柜每每想起都觉得痛惜,也许是为了怀念,从而将这盒子里的东西保存至今。
苏无忧道:“冒昧问一下,苗家就没有一人活下来吗?”
王掌柜摇了摇头:“没有,官府发的告示上无人生还。我们跟苗修远交好的人还去送了他们一程。可别说了,苗修远和他的娘子死得太惨了。至于其他人死相太过凄惨,县衙的人就直接装进了棺材,也没有让我们看。”
“那李家呢?”苏无忧问道。
王掌柜道:“大人,你有所不知,苗修远的娘子李氏是家中独女。李家老两口,还有那天在庄园帮忙的李家的亲戚也死了不少。李家其余人也借此由头把苗家和李家在城里的房产变卖了,分得了一些银子。唉,人走茶凉,树倒猢狲散。”
苏无忧道:“多谢王掌柜今日所说。”
王掌柜起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