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材用手里的银叉卷着剩余的意面:“北啊~~~我给你出的主意已经很干净了,比我现在赚钱的法子干净,比田野以前赚的钱干净。”
仓央废材的智商情商忽高忽低,他此话并没有恶意,只是脑子不够用说出的话而已,却也击得漠北心头一颤。
田野的过去漠北不曾看到,但在缅北那个【保洁阿姨】眉心中弹倒在门外的画面深刻在自己的心底,更害怕给朋友们说起。
“拒绝!拒绝废材的提议!”漠北下了决心。
“你有没有思考过,为什么师哥要让你接手一间酒吧?要救济你,他旗下其他的行当也有很多。师哥只需要捏着田野这个把柄,要说服你并不难。”仓央废材边吃着卷起来的意面边慢悠悠地说,声音尖细又低沉。
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漠北愣住。
仓央废材眼皮上翻,神态阴冷、气场刻薄,全然不似平常的愚蠢卡皮巴拉,他微张的双唇,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恶魔的低语:“有没有一种可能,小乞丐只见过垃圾桶里的肮脏,却没见过下水道里的黑暗。有的人是没有条件坚持原则独善其身的,是没有办法做一尘不染白莲花的。更何况,白莲花在钢筋水泥里活不下去,在戈壁滩也活不下去。”
漠北保持愣愣的思考表情。
田野对仓央废材周遭突然涌出的负面压迫力保持高度警惕。
海子不一样,平常话不多,但有话直接讲,他略带恐惧和疑惑地注视着废材,关切亲口问:“废材?你……是废材吗?”
嘴里唆进最后一根面条的废材目光尖锐带着残忍的侵略气,是一种在商海沉浮的战争中只求胜利,没有怜悯的恶意。
“我懂了,具体如何操作,我自己想想,有想不通的,我再请教你。”发愣不是漠北的常用状态,他是要勇往直前的,不论遇到任何困难,在迷茫或痛苦后,他都会鼓起勇气往前行。
“再端个果盘上来。”漠北吩咐不远处靠墙站着的服务员。
废材咀嚼着嘴里的面条,坐等果盘。
“一切都过去了,废材。没关系,都过去了,以后你有刘浪呢,没关系。”漠北伸手摸了摸仓央废材的脑袋,说了句莫名其妙的安抚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