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给她一人听的琴。
琴声骤停,相柳的手指轻轻按住琴弦,目光始终落在防风意映身上。
曲罢,意映回眸看向他,两人相顾无言,只是轻轻一笑,在这风雪交加的天地中,他们找到了亘古不灭的温暖,看到了千载难逢的美景。
意映走到他身旁,坐在海贝的边缘,两人偎在一起,望着远处水天一线寂寂雪夜,将剩下的酒饮罢。
雪不知何时停了。
意映感叹家里的雪不够厚,不够她堆雪人的。
“这有何难?”相柳挥一挥手,四面八方的雪便都归拢过来,让她想堆多少个雪人便堆多少个。
意映指尖灵力随着她的心意游走,很快便堆成了两个手拉手的大雪人。
雪还剩了许多,意映想了想,又堆了一个张牙舞爪的九头蛇出来,问他像不像?
相柳摇头嫌弃地说他才没有那么丑,于是便也不甘落后地堆了一个张牙舞爪的凤凰。
意映见他堆得更丑,更不服气,随手团起一团雪球便朝他掷去。自然砸了个空,连他的衣角都未沾到。
反倒是相柳眼疾手快,反手一扬,一团雪球飞速又精准地砸在意映头上。
“……”
意映更不服气了,扬起更多的雪团,追着相柳便打了起来。
见她打不到他便不肯罢休,相柳只好放水任由她砸了自己好几下出了气,这才作罢。
他们又将这些雪堆了三个圆滚滚的小雪人,放在了两个圆滚滚的大雪人身边。
意映指挥着相柳将那对丑了吧唧的九头妖和凤凰一左一右摆开当门神,说是正好可以避邪用。
折腾到了后半夜,两个人终于玩累了,窝在了宽阔又舒服的海水床里。
海贝的顶壳大张,意映和相柳脑袋挨着脑袋,看着外面被冰雪洗过的星空,有一搭没一搭地咬着耳朵。
意映忽而想起了什么,笑眼弯弯地偏过头对他说:“你还记得嘛?我们第一次在外面过夜,就是像这样飘在大海上。”
“记得。那是第一次陪你过生辰,去海上看日出。”相柳也想了起来,失笑道,“你喝多了酒,在船上一睡不醒,差点什么都没看到。”
相柳冲她翻了个身侧躺着,一只手杵着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