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菲莉亚自觉开始发抖，但又振作起来。站在一位天使面前并不容易，即使是一个她曾冒充过，亲眼目睹过战斗身姿的天使。这简直是一次朝圣体验，在其他时候更适合让狂热的圣战者们来做。回想一下天使赐予她的所见所闻…“受祝”这个词已不恰当。
“据我所知，你们将奥德斯赛尔号的舰员当成神明崇拜。”他说道，没有明确的情绪。“向他们祈祷会使你的肾上腺素升高，这会对我们接下来的行动起到正面影响。”
奥菲莉亚哑口无言，于是她轻轻合掌，对着残骸默念祷词。如果这位大人的遗骸被早些发现，必然会引发一场轰动，他的尸体会被葬于某座宏伟教堂的华丽墓室里，化作新的圣地，这是对这位为全能之主献出生命的伟大战士的再圣化和圣徒化。奥菲莉亚感觉脑子很乱，完全无法集中精力祷告。从方才天使的解释中，她听出了一些别的信息——“舰员”、“当成神明崇拜”。现在她只想知道天使是否只是在开玩笑，尽管这种猜测很难与她面前的辉煌神使相符。她不认为全能之主的使徒还有幽默感这种凡人的特质。
也就是说，他不是神，眼前的遗骸也不是神，祂大概率也不是神。
“请抓紧时间，”似乎是印证了她刚才大逆不道的想法，他脸上的从容与那冷酷的言辞极不协调。“还有十九秒钟，我们必须开始行动了。如果你坚持做全套祷告才能安心的话，你可以带走一块上尉的骸骨。相信他不会介意的。”
“我真是疯了。”奥菲莉亚捂着钝痛的额角自嘲道：“你一定觉得我们蠢到家了，对吗？”
“我不能说我或我的任何一个同型号兄弟了解舒尔茨舰长的真实想法，尽管你可能认为这是不可能的。”
“能否告诉我，全能…不，哈斯塔·舒尔茨，是一个神吗？”
“以生物学分类来说，他是一个人类，一个有天赋的人类，他的指挥能力远超常人，但他终究是一个人类。”天使变得有些抑郁，仿佛在回忆美好的往日。他把目光转回奥菲莉亚身上，眼中的哀伤很快又变为冷漠的平静。“所以，没错，你们对他的狂热崇拜对我来说是荒谬的。不过，如果这样能给你们带来些许慰藉的话，我不会否认此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