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如此脆弱,仿佛惊弓之鸟——男人、女人、孩童和老人,每个幸存者都见证了神罚降临,那并非凡人的思维所能理解。祂是如此愤怒,以至于所有人都被祂的狂怒所惩罚——虔诚的修士、勇敢的士兵、忠诚的狗和可靠的牛,他们只能眼看着世界的一角缓缓坠入幽冥,那座曾象征光明与荣耀的宏伟城市化作一片废墟。该做什么呢?没人知道。他们已成了无家可归的难民、走投无路的羔羊、失去控制的暴徒。
“我们不能在这耗一整天。”塔尔霍夫做了个手势,“假如他们想动手,那就来比比谁的剑更锋利吧。”
如此简单而明确的命令,带给浑浑噩噩的士兵们些许勇气与希望。他们纷纷抄起武器瞪着血红的眼睛大吼大叫起来,不只是为了壮胆和恐吓对方,也因为他们想要发泄——如果杀戮可以宣泄愤懑与惊惧,那他们并不在乎流血的是谁——兰斯人也好,塞连人也罢;艾尼西亚人和维尼西亚人亦可。
一辆装潢华贵的马车缓缓驶来,停在了两方人马中间,打断了这场战斗的进程。在教廷的土地上,只有地位极高的神职人员才有权利乘坐这样的马车。塔尔霍夫几乎是松了口气,因为他知道对方是来谈判的。
“全能天父在上,还有这么多幸存者。太好了,我们可以…”卡西奥佩亚在推开车门时突然察觉到了微妙的气氛,于是她很快便收敛起一些个人情绪,尽可能平静地问道:“你们的指挥官是谁?让他来见我。”
卡西奥佩亚对幸存者的关切让塔尔霍夫意识到她来自一个迥然不同的时代。作为代理教皇,卡西奥佩亚认为每个教廷士兵的生命都很宝贵,尤其是在当下。然而她很难想象他们也只是为了养家糊口才拿起武器的脆弱凡人,没有与生俱来的忠诚与信仰。倘若奥菲莉亚在场,她定不会如此大意,必将用其他手段让坐在火药桶上的人们相互制衡。因为此后的时代再不会有为了行善而为善的奢侈,那属于教廷如日中天的旧时代。
“我是圣佑军外籍团14连的连长塔尔霍夫,如果在场没有更高级别军官的话,我便是他们的长官。”
卡西奥佩亚略带警惕地扫视着规模远超一个连队的人群,沉默了片刻才说道:“全能之主的忠仆,我需要你们的协助。”
“你这狐假虎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