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这些人的惨状,盛棠呼吸放得更轻了,她来的这里是男监,女眷们则独立关押在女监。
她听闻女眷在牢中极易受到欺辱,盛棠都难以想象其惨状。
她走到盛家被关押的牢房时,只见她那平日里在府中不可一世的兄长盛百川正耷拉着脑袋坐在角落里,神情狼狈,青绸棉衣裤上满是脏污。
她心目中代表威严与权威的父亲则是颓然坐在粗木搭的床榻上,发丝凌乱,衣衫满是褶皱。
他们自从被关押进来后还甚少见有人来探望,毕竟这种时候撇清关系还来不及。
乍一听到外面的动静,盛淮同盛百川抬起头来,看到盛棠后猛地站起身,因为起得太急,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就要栽倒。
还是盛百川因为年轻动作敏捷,急忙抓住了他的胳膊,免得他扑倒在地上。
“棠儿!”盛淮激动不已,一把抓住牢房的栅栏,“你是来救我出去的吗?”
盛棠觉得异常讽刺,自她有记忆以来,似乎这还是他第一次用这般热切欣喜的眼神看着她。
但却是因为有求于她,再加上他此时形容枯槁狼狈,毫无形象可言。这让他以前竖立在盛棠心中那高大的,不可逾越的形象轰然倒塌。
她看向他的眼神也跟着随之发生变化,不再掺杂敬畏与惧怕。
她居高临下的站着,看着他佝偻的弯曲的背,带了些俯视的意味。
旁边的狱卒用刀鞘敲了敲牢门,不悦地呵斥道:“老实点!不要大声吵闹!”说罢便扭头低声叮嘱盛棠:“陆姑娘,有什么话还请快些说。”
他的态度转变之快,不禁令人咋舌。
“陆姑娘?他为什么叫你陆姑娘?”盛淮听到了刚刚狱卒的话,急忙质问。
盛棠眉眼平淡,并没有回他的话,而是扭头吩咐跟过来的侍女将带过来棉被、冬衣、火炉、铜壶、炭火和吃食一一拿出来,该放榻上的放榻上,该放地上的放地上,该放桌上的放桌上。
“你毕竟生我养我一场,北境苦寒,这些东西你会用得到,我也提前打点了负责押送的差役。”
她的语气平淡,面色寡淡。
盛淮猛然意识到,眼前这个少女已经不再是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