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故作神秘地对着何羁舟笑了笑,“你啊,怕是……”他伸手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就差在,想不到上。”
说着,三叔倒像是真的想到了什么,觉得很好笑似得,凑到何羁舟耳边,“不然,三叔就卖你个好,现在就告诉你……”
“老三,你……离阿舟远一些!”
一道沉稳的声音,自众人身后响起。
何羁舟神色一冷。
挂在他身边的三叔,瞬间觉得一股冷厉的气场,自何羁舟身上蔓延开来。
犹若实质一般,重重把他推到一旁。
无奈,三叔松开了手,后退了两步。
原本堵在何羁舟身前的黑衣人群,也向两旁分开,让出了一条笔直的通道。
通向何老爷子的卧房,和何羁舟。
何羁舟冰冷的目光抬起,直视眼前的男人。
那男人的年轻看上去比三叔大了几岁。他一身没牌子的布衣,头上花白的卷发,明明通身没有什么昂贵的物件,却有着让人一眼看上去就能辨出的矜贵之气。
眉眼之间,和何羁舟有几分相似。
三叔脸色一变。
被他护在身后的何渊张了张嘴,叫了声:“大伯。”
“阿舟,这么多年,你爸爸一直都很惦记你。今天终于见到了面,你、你不叫他一声爸爸吗?”
一道柔柔的女声,自那男人身后传来。
更有一声童声:“不行!他、他不许叫爸爸!爸爸是我一个人的爸爸,我一个人的!”
何羁舟不语。
眸中却难以抑制地迸出戾气。
眼前的男人,是他生物学上的爹,何老爷子的长子,何兆远。
曾经,何老爷子对这个长子倾注了全部心力,寄予厚望。直到……
何兆远婚内出轨,非要跟自己五岁儿子的妈离婚,连孩子都不要了。
而且最让整个南城勋贵圈子,惊掉下巴的,是——
离婚后,何兆远就跟着自己年轻的小妻子,回了妻子家所在的十万大山。放弃了何家所有的产业。
这次,老爷子突发疾病,还是何兆远第一次携着新妻儿回来。
众人目光一起投在那女人身后的小男孩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