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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碎裂。
    其后便是有什么重物“噗通”一下落了地,似鞠一样在积水里弹跳几下,弹跳几下后又往前骨碌碌地滚了几圈,到最后一动不动。
    人没了气息,那头颅也再没了什么动静。
    赵媪拍着胸脯,低低叹道,“啊呀妈呀,吓死了吓死了!我儿厉害!我儿厉害!”
    小黄凑上前去闻那头颅,闻完了还要用爪子扒拉。
    沈国舅瘫在地上,仰天大哭,“苍天啊!苍天啊!那是老夫的独子啊!儿啊!儿啊我对不起你母亲啊”
    一旁有人连拉带劝,“军国大事,沈国舅万万不该糊涂啊!快走吧!快走吧!”
    沈国舅哭得已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我我儿我儿还在那里我儿我儿不能死啊”
    这是一场临时起意的刺杀,因而没有周全的布局,也就死得可惜,死得仓促。
    沈氏父子不懂权力场的游戏规则,在顶级的棋手面前只一味莽干,企图靠着手里的大刀就能成一番大事,在新王面前牢固自己不可撼动的地位。
    难怪古人说,肉食者鄙,未能远谋。
    若政治如此简单,就不会有那么多人前仆后继地死了。
    沈国舅晕厥了过去,而萧延年已经转身,再不必说一句话,转身便走了。
    黄门侍郎撑着油纸伞,紧紧跟了上去,后面的人提着他的曳地大冕服碎步跟着,再后头的是赵国的二公,浩浩荡荡的一队人马。
    驿站外头就是赵王的座驾,立在一旁的宫人连忙做好了接驾的准备。
    小黄不再扒拉那颗人头,吠叫着跟上前去,凑到萧延年跟前团团转着,急得去扯他的袍角。
    赵媪兀自叹了一声,“唉,你看那狗。”
    是啊,你看那狗。
    一旁的宫人吓唬着它,挥着手要斥它走开,“狗!去!去!去!”
    然萧延年在马车旁一顿,他顿了好一会儿,竟俯下身来,摸了摸小黄的狗头。
    小黄呜咽一声,隔着雨幕必也知道它黑白分明的大眼珠子此刻正可怜兮兮地转。
    那从前是萧延年的狗。
    一个数次被她丢弃,又数次被她捡回的狗。
    便是巷口揭穿赵二公子假面具的那一回,萧延年也不曾一刀划破小黄的肚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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