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部落臣服之后,将军府便彻底失去了意义。早年间,骠骑将军他功高盖主,想必大昭的皇帝陛下……早就对你们心存不满了吧?”
往昔,他们是大昭的心头大患,而今既然归顺,将军府当然也就失去了存在的必要。
失去了作用的人,却仍享有堪比皇帝的荣耀,其结局不言而喻。
两家有旧怨,此刻又无外人在场,呼衍灼放下了表面的伪装。
谭逸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眼神中的恶意,但脸上笑容不变:“单于有此想法,难怪现今只可以俯首称臣。”
呼衍灼面色不改:“谭大公子确实不像个武将。”
“单于也似乎不太像一位真正的单于。”
谭逸这话说得意味深长,分明话中有话,而这背后的含义并不难猜透。
呼衍灼一听,险些没能保持住面上的平静。
一杯茶未尽,呼衍灼便愤然起身离去。
谭逸慢条斯理地跟在后面,以最周到的礼节将人送出将军府去了。
转身的刹那,谭逸的脸色沉了下来。
即便刚才他应对自如,呼衍灼的那番话却也戳中了他心中的忧虑。
这事……棘手得很啊。
——。
天色迅速暗淡下来,谭逸心头压着事儿,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索性起身拎了壶酒,坐在院子中自斟自饮。
夜深邃静谧,酒精渐渐熏染了思绪。
一阵不同寻常的轻风掠过,谭逸眼神猛地锐利起来,隐约透着冷冽:“何方神圣?”
院中出现了一位身披黑袍的访客。
全身裹在袍子中,几乎连发梢都不外露:“谭大少爷。”
声音嘶哑低沉,显然是在刻意改变的嗓音。
“鬼鬼祟祟之徒,速速离开!”
对方轻笑两声,又道:“月色皎洁,谭大少爷似有心事重重啊。”
谭逸眼神微敛,透着警惕。
那人忽地双手交叠,深深一揖,眼神中透露出前所未有的诚挚与坚定,言辞恳切道:“在下久已听闻骠骑将军府的赫赫威名,对其为大昭国立下的汗马功劳更是钦佩不已。近来风闻将军府正逢多事之秋,困境重重,心中实难平静,故此不请自来,愿为贵府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