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他接下了十四棍,但背门、左肩、右胯、额头却各挨一记轻棍!
一缕鲜红自无得额顶淌落,将那杀气凛然的左目染的血红。
交战不过两合,他已连挨六棍。
这六棍或许不重,却已隐隐伤及腑脏——钝器虽不及刀剑锋利,却伤敌于内。
无得知道自己绝不能再中棍,因为再轻的内伤也会积少成多,且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扩化。
他必须破阵!
就在下一合!
下一合已至!
五丈外。
袁润方的额头已沁出冷汗,看着那天衣无缝的棍阵,他自知即便是今日的自己也绝无破阵的可能——恐怕就是再来两个自己,也要与当年的“极恶刀”汤觉一般丧命于此阵之下。
他双拳紧握,方才踏出一步,又猛地退回原处——他不是不愿助阵无得,而是因为他但凡再多走一步,净月宫的一众弟子便要围攻仍在开锁的王佳杰。
彼时,他、夏逸、王佳杰这三个费尽心力才突至铁笼前之人的心血等同白费。
可是,他又怎能看着无得在铜人阵中被乱棍活活打死?
无得死了没有?
没有。
他非但没有死,反而还笑了。
他看着右斜方而来那一棍,以及那持棍的武僧,竟是露出一个宛如罗刹般的可怖笑容。
——找到了!
——原来是你!
他忽然、居然一改守势,如同失去理智般冲向那武僧!
“啪!”
只听一声脆响,无得的齐眉棍在双棍相击之时瞬间一分为二,再次变作两根短棍。
正是这个瞬间——他手持双棍、一路疾打,瞬间切入那武僧身前!
令人匪夷所思的一幕就此出现——眼看着无得长驱直入,其余十七名武僧竟像是慌了神,竟不知如何变阵围攻于他,仿佛无得已然进入一个他们无论如何也打不着的死角。
这既是“十八铜人阵”的死角,也是无得的至安一角。
无得的一只左脚已踏入此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