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坏了自己的平常心,但毕竟让自己明白了何谓活着。
月遥发现自己这一生虽然短暂,但总算问心无愧。
——谢谢你……
——夏大哥……
月遥在心里默念一声,随后满足地合上双眼……
“七师姐!”
知秋终于发出一声惨呼,如若疯癫扑倒在山道边,望着那山间的浮云,任由泪花填满眼眶,奔流而出。
拂月也是当场愣住,显然没有料到月遥竟会以如此惨烈的方式结束自己的一生。
“本门罪徒月遥自知罪不可恕,已自裁以净生前罪孽……”
拂月沉沉叹了口气,缓缓道:“净月宫众弟子听令……启程,回紫竹林。”
临走之际,拂月最后看了眼知秋。
年少的知秋依旧沉浸于巨大的悲痛之中,痴痴地望着那深不见底的崖底,似已变成一个呆子。
拂月深知知秋与月遥之间的交情,所以竟是没有多说一句。
这一行人出现的突然,消失的也突然——就仿佛她们从未现身在这山道上一般,而山道上也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可那崖边的野草上分明沾着少女的泪滴,这恰恰是证明一切都发生过的证据。
良久。
知秋缓缓起身,迎着初生的日辉,看着那个背对朝阳的身影。
夏逸毕竟来了。
来的也不只有他——他的怀里还躺着一具已然冰凉的尸体。
看清夏逸怀中之人的面貌后,知秋当即面色一白,失声道:“师父?”
她连退数步,指向夏逸的那根手指也跟着颤抖起来:“你……你……”
“我记得你,你是昨日站在遥儿身旁的那个小姑娘。”
夏逸如此说道,随即又视线一沉,看着怀中的拭月叹道:“拭月前辈于一个时辰前得道仙逝……你既是净月宫的弟子,正好将她的遗体带回去。”
知秋有些害怕地看着他,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夏逸见这少女如此模样,心中顿生莫名不安,又见她眼角挂着泪滴,不由问道:“此地可是发生了什么事么?”
知秋登时泪如雨下,扭头看向崖畔,声泪俱下道:“七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