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仗绝非是黑道火并或是村斗一般的群架,两军交锋尤其重视战前的整合。
这就好比五指并握才能成拳,要不然只是一盘散沙。
是以,当这支“统阿军”如幽灵般突然杀入军营,这一整支奇兵部队便是首先丧失了组织起来的机会。
反观敌方——作为大单于麾下的王牌部队,“统阿军”同时兼备长途奔袭与速战速决的优点,其战力之彪悍犹在邵鸣谦一手带出的“白袍军”之上。
今夜这场突如其来的偷袭,更是将这支部队的优点发挥到了极限。
值得二人庆幸的是,他们此趟带来的大魏边军与蔡家私军毕竟久经操练,没有在敌军的突袭下完全变成慌不择路的绵羊。
经历了最初的慌乱之后,这支奇兵终于勉强组织起反击的攻势。
垂死挣扎,总好过坐以待毙。
这一刻,乔视北仿佛回到了关外,回到了那场匈奴南下的突围之战中。
那可真是一场令人绝望的突围,若非大将军邵鸣谦与“白袍军”新任统领傅潇的英明指挥,他相信自己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从关外回来。
可惜。
邵鸣谦如今不在此地,而傅潇也正赶往黄河防线。
其实二人心里清楚败局已经注定,而偷袭邺城也已成空谈,但他们绝不可以放弃。
他们一定要杀出一条血路,一定要有人尽快赶回洛阳,将匈奴已然洞察我军计划的事实告知女皇,告知大将军邵鸣谦。
终于。
遍地残尸,鲜血四流。
谭擒虎已栽倒在地,那杆伴随他征战二十余载的红缨枪也断作两截。
伴着急促的喘息,他缓缓拭去额角淌下的鲜血,仿佛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般颤颤巍巍立起。
他居然还能站起来,这可真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
放眼四周,能如他这般了不起的人也仅剩一个——乔视北。
事实上,乔视北已失去站立的能力,他的一只左腿已在片刻前被敌方的战马踏断。
此刻,他全凭一杆折断的枪杆顶住后腰,才能勉强保持那狼狈的站姿。
二人的模样确实有些狼狈,但谁也不能否认他们毕竟还没有倒下。
那么,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