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冠新一怔，脸上露出恍然的神色，久久后才叹息一句，“是啊，都过去那么久了……”
久到，他们都快走到人生尽头了。
“爸，妈，让俨然留在这里陪你们吧，这孩子心细，之前他小姨生病的时候都是他照顾的，让他好好照顾妈。”顾继荣如是安排。
顾凤华稍稍抬起手，是朝着顾俨然的方向。
到底不忍心看老人希望落空，顾俨然上前，握住了顾凤华抬起的手。
老人家的手瘦骨嶙峋，从小金枝玉贵养得白皙娇嫩，如今也在年龄和病魔的无情摧残下，血管交错，针孔疮痍。
顾凤华牢牢盯着顾俨然的脸，像是在努力把她刻进记忆里。
她缓慢张口说话，“让俨，然，留下。”
“是，俨然会留下陪您，妈好好安心养病。”顾继荣安慰笑笑。
余冠新也宽慰点点头，忽然想到什么，有些踌躇，“满烯呢，他什么时候回来？早上我还跟他通了视频，他说他还在华城？”
顾俨然身形微顿。
早上？
在回来琛城之前，她一直跟在顾俨然身边，没有见她跟老人家视频通话过，那顾老爷子看到的，又是谁？
顾俨然目光冷下，面无表情看着在两老面前孝顺恭谨的好儿子顾继荣。
呵……
顾继荣闪了一下目光，如常正色回答，“是，满烯还在华城，在谈跟云家的项目，这对集团来说是新的合作契机，我便让满烯留在华城，暂时先以事业为重。”
疗养院人烟鲜少，地处偏僻，有顾继荣特意安排的人屏蔽了外界所有关于顾满烯的消息，就连移动设备里的联系人，也早早换成虚假的ai顾满烯，两老自然不疑有他。
“老二，你做的，做的不错。
”顾凤华缓慢吐字，插着管子说话声音极为困难和沉闷，“应当，以集团为重，让满烯，不，不要回来。”
“是，我知道您心系集团，也盼着满烯能早日做出更好的成绩，这样集团交到他手里，其他集团上上下下才能信服。”
顾继荣笑着说，“您安心养病，让俨然多陪您照顾您，您心里也好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