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方如此,还不知前面乱成了什么样子。
姜稚秉着呼吸,努力收拢思绪不被外界所扰,回想着上一世所发生的事。
也不知是不是被惨叫声所扰,脑子里一片空白。
望着谢宴辞的脸,姜稚悚然一惊。
亦或者,上一世根本没有朝露寺随行一事。
那个时候自已经嫁去陆府,和谢宴辞没有瓜葛。自然不会遭了裴若雪的记恨,以至于雪球越滚越大,最后她与晋安帝有了苟且。
再到皇宫执意今日回京,一环扣着一环皆有迹可循。
想到沈姨娘之死,姜稚胸口一窒,整个人抑制不住的发起抖来。
陆喻州说谢宴辞活不长,难道应期就在今日。
还是说,除了沈姨娘,自己现在还要害死他不成。
谢宴辞手捧着姜稚的脸,见她一副忧心之色,心头刚升起一点暖意。就见姜稚突然变了神色,双眼发直,一副被吓狠了的模样。
“只只。”谢宴辞目光一沉,双手捧起她的脸,轻轻唤了一声。
姜稚眼珠子动了动,怔怔了看了他一会,簌簌的落下泪来。
她实在是怕极了,却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因为她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说过的话,会不会将谢宴辞推到万劫不复的境地。
“你……小心一些。”
嘉贵妃等人的轿辗有没有平安下山还未可知,如今受困的都是老弱妇孺,还有歹人趁乱做恶。
谢宴辞镇守边关多年,守的正是一方百姓。姜稚在这个时候说不出让他一起走的话。
只能叮嘱他小心再小心一些。
滚烫的眼泪滴到手背上,几乎要灼伤了他的手。
谢宴辞被姜稚带着绝望与痛苦的目光惊到,有些疑虑却又偏偏像是懂了她未尽之言。
他凑近了一些,揉了揉她的脸。做出了从未有过的承诺:“我不会死的。”
“只只,我不会死。”
风更大了一些,雨水飘进了马车之内将谢宴辞的衣角打湿了一块。
哭声渐近,直至停在车外。
江莲音面无色,浑身湿漉漉的满是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