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羽望着张郃残军远去的背影,战场上硝烟未散,厮杀声渐息,取而代之的是伤者痛苦的呻吟和弥漫四周的血腥气。他长舒一口气,紧绷的神经却未完全放松,抬眼看向马谡被困的那座山,此刻王平已成功与其会合,只是不知山上情形究竟如何。
苏羽翻身上马,带着几名亲卫朝着山上奔去。山路崎岖,马蹄扬起的尘土在半空盘旋。待抵达山顶,只见一片狼藉,营帐东倒西歪,残旗在风中无力地飘动,地上满是尸体与兵器,蜀军士兵们或坐或躺,疲惫不堪,伤口处的鲜血早已干涸,凝结成暗红色的痂。
马谡一身狼狈,战袍破损,头发凌乱,见苏羽前来,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神色,有羞愧,亦有劫后余生的庆幸,他快步上前,单膝跪地:“苏将军,此番多亏你及时救援,否则我与这山上将士,皆要命丧于此,马谡无颜面对将军,更无颜面对丞相嘱托……” 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往昔那股子自负劲儿消失得无影无踪。
苏羽连忙下马,双手扶起马谡,神色关切又带着几分严肃:“马参军,此刻不是自责之时。且先说说这张郃,围困你们多日,他用兵究竟如何?我军虽胜,却也伤亡惨重,往后若再遇,不可不防。”
马谡站起身,目光望向远方,回忆起被困的日子,眉头紧蹙:“张郃此人,当真厉害。他围山之时,并未强攻,而是断我水源,又以弓弩压制,我军多次突围皆被打回。每日只能眼巴巴看着水源在山下,却无法取得,军心大乱。他兵力部署极为精妙,各个营寨相互呼应,即便将军你从后方突袭,他也能迅速分兵应对,若非将军那精锐骑兵绕到侧翼,打乱他的防线,胜负实难预料。”
正说着,王平也走了过来,他身形魁梧,此刻满身尘土,铠甲上还残留着未干的血迹,抱拳行礼道:“苏将军,此番能脱困,全赖将军神勇。只是我军折损大半,这仗打得太惨烈了。张郃老谋深算,若不是最后他被将军突袭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