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练关切道:“娘娘自遇喜后时常精力不济,还要分神去关心嫔妃和龙胎,身体如何受得住。”
皇后拔下发髻上的素银簪子,小心地挑了烛芯,烛火旋即明亮起来,“如今贵妃协理六宫,又那么得宠,一枝独秀时日久了不是好事,会叫人忘了谁才是后宫之主。”
素练迟疑着道:“即便贵妃得宠又如何,您才是皇后,是大清的国母,是六宫之主,谁敢越过您去?再则她没有孩子,待娘娘您生下龙胎,随时能收回她手里的宫权,她难道还敢与您相争吗?”
皇后叹道:“原本以为贵妃处理六宫事务会磕磕绊绊的出纰漏,拿着那些琐事去烦扰太后,日后本宫想收回宫权便轻而易举。可这段时日看下来却与本宫所想不同,最初可能有些生疏,如今却井井有条起来,比起本宫来也不差。本宫是担心待本宫生下龙胎想要收回宫权,皇上会将协理六宫之权长久的留在贵妃手里,所以本宫不得不做些什么。”
知道皇后的担忧不无道理,素练不再多言。随后皇后便打发素练将皇帝登基至今后宫的账本并先帝年间的旧账都送去给高晞月,让高晞月好好整理核对账目。
素练会意一笑:“这些账本有得贵妃娘娘看的,若是她看不明白,便是无能。”
次日永琏写了好字,得了师傅褒奖,小儿家自豪,一脸骄傲带回长春宫给皇后过目。
皇后看爱子如此聪慧,自然喜不自胜,想了想,便留下字幅,亲自往养心殿去。
果然皇帝看唯一的嫡子进益,欣慰之至,帝后二人在爱子的读书事上最有话说,一来二去,又说起永琏小时候种种可爱之处,两人之间一派的温情脉脉。
皇帝看着那幅字爱不释手,一一念道:“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拊我畜我,长我育我。顾我复我,出入腹我。欲报之德,昊天罔极。”
皇后笑着,指了那字道:“永琏常说父母恩深,不敢轻忘。臣妾想起永琏幼时承欢于皇上与臣妾膝下,我们三人总是高高兴兴的。”
这句话却是带着些伤感。皇帝心下一软,安慰了皇后几句,让她莫要多思多想,当心腹中龙胎不安,还答允得空时会常去长春宫陪她,再叫上永琏和景璱共聚天伦之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