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将领咬牙切齿,恨恨地说道:“这些该死的杂种,伤了咱们多少弟兄!请您下令,屠了这坡垒关!!”
嘶!
此言一出,人人色变。
尤其是刚刚投降的陈文忠等人,脸色难看,恐惧得浑身微微颤抖。
倘若满城军民因此而死,他陈文忠就是最大的罪人。
“不必。”
朱棣的衣袍上还在向下滴落鲜血,虽然身边有许多死士拼命护持,但战场上刀枪无眼,不论皇子或是平民,在这个恐怖的血肉磨盘中,生命都是脆弱的,也都只有一条。
朱棣受伤不轻,脸色比先前苍白了数分,若非年轻体壮,这会儿怕是已经无法在马上端坐。
但他望着那些义愤填膺的属下,目光又冷冷地掠向忐忑恐惧的陈文忠,缓缓摇头,道:“既然已经投降,不必杀伐过甚。”
这……
几个部下,还有愤愤不平之色,但朱棣淡淡道:“这,是国师的意思。”
啊?!
闻言,所有人神色微变,顿时再也没有了反对意见。
嗯?
劫后余生的陈文忠等人,见状不禁大惑不解。
眼瞅着这个年轻的皇子都有点压不住场子,但一提到国师两个字,立刻镇住了?
他口中的国师,是什么人,竟然有如此至高无上的威望。
他来了么,在这支明军之中?
败军之将,已经没有说话的资格。
陈文忠作为坡垒关主将,最多也就是比寻常的兵士待遇好了一点,但也同样被押到规定的地点,解甲缴械,杜绝了再起纷乱的可能。
首战告捷的朱棣,站在万人中央,享受着这份真正属于他的万丈荣光,胸中的豪情高涨,那种前所未有的骄傲,让他沉醉,让他兴奋。
“众将士听令!”
朱棣举起右手,四周寂然无声,唯有这位年轻皇子的声音,在空气中缓缓流淌,命令道:“全军进入坡垒关,休整三日,之后继续向前进军,进攻隘留关!”
“是!”
三军轰然答应,各个都是神色喜悦。
长途跋涉,本就辛苦,此番一鼓作气,打下了坡垒关,虽然先声夺人,但所有人也都疲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