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南吐出一口烟气,转头问道:“你出来,伯父卫民哥他们都不知道吧?”
“我在枕头上留了封信!就跟当年去知青一样!我不后悔!”林楚乔云淡风轻的说。
转头看了看她的脸色,李向南还真的对这丫头有点陌生了。
“集合!上车!”
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哨声,汪主任在催促队伍出发了。
“走吧!”李向南收回视线,踩灭烟头,迈步跟了上去。
“李向南,这次去南境,你一定要好好活着!”林楚乔在他身后喊道。
李向南没有回头,只是轻轻的摇了摇手。
是生是死,就看炮弹长不长眼睛了!
卡车轰隆隆的发动,这一次出发,就成了浩浩荡荡的队伍,引领着燕京各大学校、医院的医疗队伍,开始往南行进。
这一走,就是十五天的时间。
当队员们开始觉得热,开始脱下厚厚棉袄的时候,才认识到南境到了。
道边出现了许许多多拖家带口、背井离乡带着行李的人们,牛车马车驴车载着厚重的家具包裹往北艰难的走着。
越靠近南边,逃避战难的人就越多,人们的衣衫神态就越是慌张不安和凄惨。
再走了一天时间,处处便能看到焦黑如墨的土地,遍地残垣的村庄,还有很多刚刚垒起来的新坟。
卡车上的人们挤在车斗处看着外头的满目疮痍的国土,双眼赤红,无声的哽咽着。
“停车停车,停车!”
在一家三口往北去的驴车前,尧米乐让卡车停了下来,将车上的吃的抱了一个帆布包跳了下去。
这户人家,女儿躺在母亲的怀里昏昏欲睡,嘴唇干裂,不知道是不是饿的。
母亲的半拉身子全是血,胳膊上绑着染红了的绷带。
父亲拽着根毛绳子,在泥地里拽着驴车。
“老乡,拿点东西吧!给家属和孩子吃!”尧米乐将东西放在板车上,红了红眼睛,转身要上车。
“同志同志,你收回去啊!”男人抱着帆布包又跑了过来,把东西往尧院长怀里一塞,手摇的很是坚决,“你们留着吧!去了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