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躺下,刘彻便回来了,步履匆匆,像一阵风似的走了进来。
他重重喘着气,胸口一起一伏,神色黑沉,眉眼间怒气勃发,手指紧紧地握成了拳头。
他估计陈鸳怀有身孕,不欲闹出太大的动静惊着她。
陈鸳这才慢吞吞坐了起来,将手搭在他的胳膊上,将头靠到他的颈窝,柔声问道:“彻儿,你怎么了?”
刘彻方才在长乐宫受了太皇太后劈头盖脸的一通责难,唾面自干,不能反驳,心中不甘忿忿,竟注意不到陈鸳此时不同以往的乖巧。
他便将在长乐宫的事都和陈鸳说了,生气中依然难掩愤忿之情。
“这个朝廷本就该改头换面,正风肃气,一切都是顺应时局。大母一味墨守成规,还以为这就是大汉正统。日久见人心,经年之后再论对错!”
陈鸳听不懂他们争辩的是什么,脑子艰难地转了转,呆呆地哦了一声。
她只知道这会儿刘彻气得厉害,便拍着他的胸口替他顺气,安慰道:“别气了彻儿,这次推行不了,就等下回吧。你才登基一年呢,以后有的是时间和机会。”
刘彻闭上眼睛呼了口气,抬手将陈鸳揽到怀中,将头靠在她温软的颈窝。“还好有姊姊陪着彻儿。彻儿不能没有姊姊。”
他呼出的热气炽热滚烫,陈鸳觉得痒痒的,偏过头笑了起来,娇声说:“不要靠这么近。”
她的笑声清甜爽脆,刘彻也不由自主地弯了弯嘴角,变本加厉地咬了她一口。
陈鸳刚才才和丈夫打闹了一番,心里正热着呢。她撅着嘴把刘彻推开了,柔软的小手勾着他的下巴挠了挠。“让人将优伶叫来,我们一起赏赏歌舞。你的心情就会好了。”
刘彻点了点头,吩咐寺人把舞姬叫来。
他其实怒火未消,心中忧虑渐起,根本无心欣赏歌舞。
陈鸳靠坐在他的身边,望着他沉闷的神色,忍不住叹了口气。她开口道:“都下去吧!”
刘彻这才回过神来,问道:“怎么了?他们跳得不好吗?”
“彻弟你不欢喜,没必要再叫他们跳了。”她拉了拉他的手。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陈鸳并非不关心他。她哄他说:“我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