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笑了起来，将她的手拉下来拢在掌中，像是小时候那样，用黑漆漆的眼睛望着她，像是取暖，又像是拢住了一只小雀。
他笑着轻声说：“没怎么，我觉得好的很。”
陈鸳有点狐疑，这半夜三更跑去打猎，是个正常人都做不出来，当真是“没怎么”？
但是刘彻这么说，她还是信了。陈鸳扭了扭手腕，将手抽出来，替他拢了拢狐裘，像是姐姐一样叮嘱道：“那你要小心，路上这么黑，怕你摔了。”
刘彻低下头定定地望着她，每每午夜梦回，他都会想到这样的场景。她会是他的妻，他们互相扶持，彼此关心。
只是这一回他失败了，梦依旧还是梦。一切犹如镜花水月，他以为奋力一搏就能抓紧，实际还是空妄。
如今他要做的是等待。而白白的等待让他空虚无比。他以骑马打猎来充实内心的渴望。
刘彻动了动脸皮，在脸上形成了一个笑，根本不顾众人都在场，捧起她柔软娇嫩的小脸，将吻落在她的眉间。
韩嫣若无其事，好像没看到似的。若他们能一直如此，他并不介意刘彻的偶尔造访。
刘彻低声说：“姊姊，我很快就会再来看你的。”
陈鸳听着这话总觉得不是很妙，讪讪地笑了笑，骄横地说：“那可别带着一身血回来，不然我让人把你打出去。”
刘彻笑了起来，捧着她的脸揉了揉，“放心吧。我不会受伤的。姊姊快回去歇息，我走了。”
陈鸳控诉地说：“要不是你，我根本不用起来。”
刘彻却将她抱了起来，笑着说：“因为我想见到阿娇。我送你回去。”
陈鸳简直拿他没办法了，靠在他的怀中，催促道：“去打你的猎吧。”
刘彻将陈鸳送回了卧房，坐在床边替她盖好了被子，温柔地拍了拍，根本不理会谁是她的丈夫。
陈鸳困得闭上了眼睛，恬然地睡着了。刘彻才起身离开。
路过外边的韩嫣，他停下脚步，冷冷道：“阿娇就要生了，若是照顾不好，朕唯你是问。”
韩嫣恭敬地应了是。这是他的妻子和孩子，他又怎会不看重。而对于卫青，刘彻没有再给他一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