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娡听了也大为恼怒,沉着脸斥责道:“王田两家能有今日,全靠君上。你怎可对淮南王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还被人抓了个正着!”
田蚡跪伏在地,再没了当日的神气,恐惧地哀求道:“阿姊,我,我当年是一时糊涂,才失口说了这样的话。这些年来日夜忧心,没睡过一个好觉。如今即将大祸临头,求阿姊救救我!”
王娡无奈地叹了口气,让他去脱衣负荆,“去长门园请君上回宫,就说老身有事要与他商量。”
刘彻听了便冷笑一声,从陈鸳旁边翻身坐了起来,指尖拂过陈鸳的脸。“左不过是替她的弟弟求情。姊姊,我回宫一趟,晚些时候就回来了。”陈鸳替他理了理衣领,难得温柔地应了,说:“去吧去吧。”
刘彻到了长乐宫,便见田蚡赤身负荆,跪在门口,他抬眸看向了太后,明知故问地说:“舅舅这是怎么了?”
王娡便叹气道:“说起来不过是一笔旧事。你舅舅说错了话,没想到却被有心人以讹传讹,当作把柄记了下来。他正后悔着,所以特地来负荆请罪。”
刘彻神色自若地坐到了主位上,含笑开口道:“怕不是后悔了,是知道东窗事发了罢。”
他脸上笑意盈盈,说出来的话却让王娡和田蚡都觉得心头一冷。
“朕倒不知,舅舅对朕如此关切备至。当年朕才十八岁,舅舅为朕的子嗣之事忧心了。人证物证俱在,阿母也不必说什么以讹传讹了吧。”
到底阿母还是偏向娘家。刘彻冷着脸,来到田蚡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更是冰冷无情。“就凭你当日那番话,便是族灭也不为过。”
田蚡原本只是做戏,这回真的被吓得脸色惨白,瘫软在地。
王娡也惊得站起了身,失声叫道:“彻儿。他是你的亲舅舅。”
刘彻眯了眯眼,转过身来,“若不是我舅舅,阿母以为他还能好好地跪在这儿?早已经人头落地。”
他的心天生就比别人的更硬更冷。
“彻儿,看在他是你舅舅的份上,就放过他这一回吧。”王娡顿时变了脸色,开始哀求起来。
“武安侯大逆无道,不配其位,受耐刑,削其及其弟田胜爵位,抄没家产。王田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