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霄点了点头,凝神听着易先生的下文,结盟事关重大,非是寻常事可比,自然要慎重再慎重。
易先生的视线在萧景和陈霄的身上一转,他捋着胡子侃侃而谈,将各地形势一一道来:“七大节度使中,王白两家,偏安一隅,不足为惧,河东李家与北郡不分伯仲,蔡家、梁家略逊北郡,然李蔡梁三家再度联手不容小觑!”
“天子重金收买三大节度使围攻汴州,汴州危如累卵,腹背受敌,恐会被朝廷借势剿灭,那为天子做刀的蔡梁李三家势必损兵折将,到时天子坐收渔翁之利,趁机出手,淮南道、江南西道、河南道尽入朝廷之手,江南东道的十州安能独善其身?”
“届时天子的谋算若成,朝廷大军顺江而下,江南上游门户大开,江宁府可能抵挡住朝廷的大军?”
“在这种情况下,江南与北郡结盟守望相助,才是上策。”
陈霄静静的听着易先生的话,她正色问道:“先生所说,不是没有道理。”
“只是,我江南一向安稳少有战事,何必要搅到这摊浑水里去?”
一旁的周先生赞同道:“小姐言之有理,江南理应守拙,免得招来祸患!”
“若是一个不慎,江南动荡,百姓不安,岂是长久之道?”
陈霄深以为然,之前想要与汴州结盟,不过是想要借势自保,可眼下情况,却不如前了。
易先生眉目微动,不留痕迹的看了萧景一眼,见萧景神情坦然的饮着茶,忙回道:“夫人,周先生,俗话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各大节度使间彼此间争斗是常有的事,只是朝廷近年来,频频出手挑动大家征战,不过是想要坐收渔翁之利,好一举将割据地方的藩将都消灭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