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是坐着徐正隆的吉普车去的。
徐正隆问道:
“对了,我一直没来得及问你,毅松为什么突然想到去偏远连队去当指导员?”
“说来也是缘分,之前你让他辞掉工作回家养病,他也同意了,然后我就开始找能接替他工作的人,正好,胜利农场总场长的儿子人才不错,我有意栽培他,正好趁着下去视察工作的机会,带毅松去了,想让他俩接触一下,结果——”
裴广达把那天在陈康办公室里发生的那些事简短说了。
事情原本乱七八糟,剪不断理还乱,裴广达只拣了重点:
“事情就是这样,本来想要让毅松接触下接手他工作的人,谁能想到,那个陈灼是块提不起的豆腐,辜负了自己的娃娃亲对象,还被拖着到连队开荒去了。”
“娃娃亲对象,现在居然还有娃娃亲?”
裴广达语重心长道:
“这事,还有内情,你知道那个娃娃亲对象是谁——就是谭新民的闺女。”
“谭新民闺女?”
“是啊,当年谭新民开荒时牺牲了,牺牲之前,救了自己的手下,就是那个叫陈康的,陈康算是报答长官的救命之恩,给两个孩子定了娃娃亲,我本来还觉得,陈康总算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我也有心栽培他儿子当我秘书,哪能想到,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谭新民牺牲的太可惜了,没死在战场上,居然死在开荒途中。”
“当年咱们要是阻拦,不让谭新民过来开荒建农场,也许他不会死。”
说到这里,两人都有些黯然神伤。
裴广达又道:
“对了,那个谭小絮,就是谭新民他闺女,这次也来了,跟毅松前后脚来了,那姑娘,比她爹机灵多了,嘴皮子也利索,她爹要是有她一半心眼和手段,也绝对落不到那样的下场。”
徐正隆想起了什么:
“那姑娘,就是毅松去的那个连队的队长吧?”
“对,就是她,毅松去的,就是她的连队。”
徐正隆脑子里浮现出一个身材高挑、打扮时髦、长的眉舒目展、梳着两条长辫子的姑娘:
“我在病房里见过她。”
话音未落,车已经停在医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