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听人说了,学画画贼费钱,你这还要学五年,家里是不可能供你的,你迟早死了这条心。”
郁加刚分化那阵子,郁成坤瞧郁加多顺眼,瞧郁知就有多碍眼,碍眼到不声不响断了郁知每个月的生活费,让他在学校自生自灭。
郁知是美术生,又住校,郁成坤对他一向抠搜,生活费和他的奖学金加起来才能勉强够基本开销。
那个月突然断了一笔钱,郁知窘迫得一个馒头分三顿吃,每天饿得发晕。
直到利用课余时间在网上接到一些约稿,他的生活才回到正轨。
早在挨饿那段日子,郁知就对这个家死心了,在这个世界上,他能依靠的人只有自己。
他能把自己从高中供进大学,区区五年又算得了什么。
郁知弯腰捡起通知书,淡声道:“我会自己做兼职赚钱。”
一听做兼职,郁成坤脑子里想到的都是送快递外卖、饭馆洗碗、街上发传单这种廉价服务业。
要不说主流观念里beta就是下贱无能的代名词呢,上不了台面的群体,这辈子注定为人服务,做这个社会的最底层。
放眼看去,哪个行业里的佼佼者不是alpha和omega?
郁成坤极其不屑:“行啊,我看你有多大能耐。”
如今兼职这件事又被郁成坤说成是鬼混。
郁知已经懒得与他争辩,反正从小到大,他在家里就是个万人嫌,连呼吸都有错。
眼看郁知理都不理他,还继续往楼上走,郁成坤火气一下子窜到天灵盖,暴呵:“郁知你站住!长辈跟你说话你听不见吗?”
王佳敏在旁边煽风点火:“哎呀老公,你跟他置什么气,有娘生没娘养的玩意儿,就这素质了。”
话音刚落,郁知转过头,站在楼梯上,望向客厅的人。
郁知在家里的存在感跟幽灵一样,什么时候回、什么时候走,无人在意。
他从不主动跟谁说话,大多数时间都在自己房间里待着,偶尔出来也低头走路,脸就巴掌大,刘海垂下来基本遮完了。仿佛在这个家里,没有任何人值得他用正眼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