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已是立冬。
正午日头仍旧灿烂,夜晚仍旧微寒。
天空高远明净,空气干燥极了。
黄昏时,偶起小雨,凉丝丝仿若二三月的春日,令一些春时开放的花朵,误以为春日来了,于枝头绽放,做最后的绚烂。
授衣节时量身裁剪的新衣,此时穿上身。
天色彻底暗下来时,李熠行进喻家后院。
他面色苍白,旧疾未愈,行两步就会咳,身上披着冬日才会穿的厚重狐裘。
已是华灯初上,异常安静的喻家小院却未掌灯,李熠一下子紧张起来,快步行进屋内,不见半个人影,心一下蓦地提起,手上一松,提着的花蛤“哗啦”散落在地,忍不住又剧烈咳嗽起来。
“爷。”
初一同十五紧张上前,李熠摆摆手,待平喘后道:“去查,微微怎地不在家?”
片刻后,十五回转,“爷,喻娘子在她师兄家?”
先前喻知微离家出走,就是躲藏在郑子训家中,李熠未觉奇怪。
须臾后,李熠站在郑子训家墙外,看着墙内坐在一起,肩并着肩赏月的二人,诧异极了,“怎么回事,郑子训为何还活着?”
“爷”
十五愤然开口,被初一扯了一下,十五只好放缓语气,“万年县丞彭礼确实想要杀害郑子训,但并未将郑子训杀死。重伤昏迷不醒的他,被人救了,拉到城外郊区养伤。前不久才苏醒,回到城中。”
前些时候,十五想要喻知微去看看李熠,结果到了喻家,就看到庭院中喻知微同郑子训抱在一起,当时喻知微哭得特别伤心大声。
看到那情景,十五只觉自家爷头顶一片绿,便未将此事告知李熠。
当时他有想过,喻知微大概只是因师兄未死归来,一时激动喜极而泣。
但如今看来,这二人应是郎有情、妹有意!
他家爷,还真是可怜的冤大头,养了许久的白菜,最终被卖白菜人的家猪给拱了!
“微微亲自下葬的她师兄,她怎会认错?”
李熠怀疑眼前郑子训的身份,十五继续道:“当时尸体已腐败,且那位死者同郑子训长得极为相似。我曾经也有过怀疑,便默默观察了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