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怨恨不甘终究是压不住了,从江云牙缝里钻出来:
“乖儿子,娘病了,做不了饭。这白面疙瘩你做好了记得给娘端过来。”
说完,径直走回床边躺下了。
真是舒服啊,尽管褥子不够厚,被子也打满了补丁,可比起那狗窝简直是天堂。
堂永望以为自己听错了,待看她真的躺下不管,脸色黑如锅底:
“娘!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巧儿说自打她进门你就总偷懒耍滑,我原还不信,没想到你果真如此!”
江云一口老血险些喷出来。
她偷懒耍滑?
那王巧嘴自打进了门就处处拿娇,这不会做那不会干。
也只有堂永望回来她才装模作样又挑又抗。
前世自己忙的脚不沾地懒得拆穿她,没想到她背地里竟是这么诋毁自己。
江云冷笑一声正要开口,王巧嘴矫揉造作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相公,哎呦!相公我头晕……”
堂永望忙快步冲了过去,小心翼翼扶着王巧嘴的胳膊:
“怎么了?吸着凉气了?快进屋歇着。”
王巧嘴撅着嘴看向江云房间;
“没事,就是饿的心慌,难受……”
堂永望恨恨转向江云:
“后娘果然跟儿子不是一条心!巧儿她怀着身子,你竟真当自己是祖宗了?还等着她伺候你不成?”
江云重新走到门口,一眼不错的看着堂永望厌恶中夹杂着愤恨的眼神,一颗心仍旧揪的生疼。
“后娘也是你娘!堂永望,你可别忘了这些年你吃谁的喝谁的长大的!”
心中的委屈再也忍不住喷薄而出:
“你爹当年一走了之,你大伯二伯一家又把我们赶出家门,要不是我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娘拉扯你们几个长大,你能娶上媳妇能当上爹?”
“这些年我舍不得吃舍不得穿,没日没夜干活供你们兄弟四个读书,怎么?你现在是长大了翅膀硬了?”
“还是说你对我呼来喝去习惯了,把我当成你们家下人了?”
“我看你是圣贤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连孝顺长辈你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