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刻神情十分沉郁,另一手紧紧攥着的一封信正是青云昨日派人送过来的。
信里实在是拿捏住了薛家一个极大的把柄。
当年南梁与大晋一役,宁渊派出了卫敞前去迎敌,却不料京中突然潜入了一波梁贼精锐奇袭,彼时宁渊这个帝王正巧在外头巡游,不知是哪里走漏了风声,竟是被这波精锐打得丢盔弃甲,带着为数不多的人马一路要往行宫去逃。
正在那时关头,薛家没有荫封的一个庶子薛庭,也就是薛砚的一个叔父,竟领着几百府兵直接将那波精锐打得落花流水,为宁渊回宫争取了足够的时间。
薛庭因此成了帝王的救命恩人,也得了不少的封赏,更是被连着提升了好几级的官职。
京城里的人都赞他有功,只有薛嵘知道这个庶子一向是个上不得台面的,这次怎会如此巧地就成了圣上的恩人?
等到事后再细细地一调查,又对薛庭百般逼问,他才知晓这事说到底不过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他一个庶子在薛家不受重视,竟然开始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自己为自己谋划起来。
这是要诛九族的大罪!
薛嵘当时气的病了好几场,几乎想将薛庭暗中杀了,最后却一直没有狠下心来。
如今却没想到,这事居然早早就被崔冶知道了。
他一直按兵不动,是早就想到会有今天以此相挟他薛家出手助他吗?
见对面的薛嵘一脸愤怒难消,青云也不恼,而是笑得愈发浓了,又躬身道:“奴才也不想将此事闹得太过难看,薛相也莫要想着将奴才灭口就能了事了,奴才在来之前已将这信拓印了数份交到了旁人手中,若是奴才今日在薛府出了什么意外,只怕明日满京城要议论的都是薛家之事了。”
这话语里已是明晃晃的威胁,叫人听了就心中生厌。
薛嵘死死地盯着他那张笑脸,心中思绪澎湃翻涌,复杂极了。
青云似乎并不心急,只慢吞吞呵笑道:“奴才给薛相五日的时间,若我义父平安地从刑部里头出来了,这信中内容奴才必定烂在肚子里不让旁人知晓。”
“若是五日后还未见义父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