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眸底笑意消失无踪,旋即冷厉如冰:
“你是不想杀,还是不敢杀?”
陆温淡淡道:“其实将你们全都杀了,不是什么难事,只是我西北苍隼营有些弟兄,因为我陆家鸣冤,才落草为寇,不得以才去截人钱财。”
“是以,除却作恶多端的山匪,我见了你们,总要问上一句,有没有什么冤屈,是不是有什么不得已。”
她这一句话,将女人身后那些山匪,吓得头皮发麻,两股颤颤,膝盖一软,扑通一声就跌倒在地。
方才那颗洋槐树,在她手中,断的轻巧。
可见要他们的命,确不是什么难事。
那女人见状,面色倏然一片铁青:“滚。”
陆温神情平静,吹响口哨,唤来马匹,先行将老者送往林外。
而后飞掠回树梢,拨开簌簌的枝叶。
盛飞鸾趴在树枝上,紧紧抱着枝干,样子像是刚哭过,眼角微红,纤长的羽睫还挂着泪滴。
陆温袖袍一卷,将盛飞鸾楼入怀里,身姿轻盈一跃,跳上另一侧树梢,往林外疾奔而去了。
可怜,她的马,给了老者。
而盛飞鸾的马,早就被吓得嘶鸣阵阵,自己逃命了。
再度行了半夜,才出了鹧鸪林。
直至将盛飞鸾送入云洲客栈,她才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的路,就靠她一人了。
她从市集买了一匹马,连夜疾驰,回琅琊郡时,已是三日后,夜深人静时。
她刚回了驿站房间,一盏昏黄烛灯,倏然被人点燃,微弱的烛火,照亮地面两道身姿纤长的影子。
她顿时头皮发麻,转身欲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