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教过她什么。
拢共见面的次数又屈指可数。
她已经有了最好的爹娘,得了最好的庇护。
他只庆幸,还能和虞听晚心平气和的坐在这里说话。只要看着她好,其实已经是上天给的恩泽了。
顾傅居的嗓音极哑:“爹爹送你。”
虞听晚:“不必了。”
她抬眼看向窗外。
那鸟雀成群在树上本和平相处。偏有一只黑不溜秋的乌鸦找准位置强势的钻过去,将鸟雀驱赶后嘶哑嘎嘎叫了几声,以胜利者的姿态霸占了整条枝干。
是……
青鸦。
许是发觉虞听晚看见了它,青鸦睁着绿豆大小的眼睛,得意的蹦蹦跳跳。
虞听晚整个人稍稍放松下来。
“有人来接我了。”
顾傅居刚要出声。
“您安抚夫人吧,我识得路。”
即便走了一次,可虞听晚已经记住路线了。
虞听晚才出了书房,青鸦就兴奋的朝她飞过来。
最后稳稳落在姑娘肩头。
它用小脑袋蹭蹭虞听晚。
“我可想死你了。”
虞听晚压下翻滚的情绪,用手戳了戳它。
青鸦身上的毛不算多,不用猜也知道被谁拔的。
“呦。”
虞听晚幽幽:“还活着呢?”
她朝前走,步履从容。
檀绛跟在她身后。
耳侧有青鸦一直在说着不知哪里学来的话,喋喋不休。
顾傅居目送她的背影越走越远,最后消失在拐角处。
他才转身。
视线落在那一根被放在桌上的糖葫芦上头。
姑娘从始至终没有吃过一口。
顾傅居掩下一切情绪,朝屏风那边去。
嘉善失魂落魄的立在那里。在顾傅居走近时,抬起那张和姑娘相似的脸。
有些苍白,却强抿出一抹笑。
“我其实挺知足的,她这般可见虞家夫妻对她真的极好。”
顾傅居:“是啊。”
他忍着悲凉,也朝嘉善笑:“夫人,这不就是我们所求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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