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马明白了李疯子的良苦用心,已经跨出房门的身体都没敢稍作停留,在使劲地点了点头后,便急匆匆地走出院外,我不想让他们看到我那噙满泪水的双眼。
打那以后除了张屠夫让我帮他打下手外,我几乎就长在了李家。
期间,李疯子还给我做了一件羊坎肩,和他那几个孩子穿的一样。他还用羊毛给我做了一支毛笔,也和他那几个孩子的一样,也许在他心里,他已经把当成了他的孩子。
春天,我们一起剪羊毛。夏天,我们一起割青草。秋天一起掰苞米,冬天一起去凿鱼。我们一起喊着民谣嬉笑打闹。
“明天礼拜,上山挖菜;挖菜喂小猪,小猪长得快;过年杀二百,一斤也不卖;肥的焅油,瘦的炒菜;猪毛卖,猪粪献给农业学大寨;猪尾巴根请客,猪尿浇白菜。”每当这个时候,本固就会把屁股撅起来,学着猪的样子夸张地晃动着,逗得我们大家是捧腹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