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母亲。”季婉如见里屋还坐着岳姨娘,忙笑着打招呼,“姨娘好。”
岳姨娘含笑应了。
季婉如虽说不喜欢妾室,但究其缘由却对姨娘之流并无什么偏见,尤其是岳姨娘和她毫无利益纠葛,四姑娘祝春时也是出落伶俐的,她就更加不会平白结仇坏了关系。
此时在这里见着岳姨娘,她只是稍稍想了想便知道所为何事,再想起素日自家丈夫说的话,心里就先叹了句可怜天下父母心,笑着道:“我过来时还看见四妹妹身边的圆荷,捧了东西过来,说是要给姨娘看看呢。”
柳青璐不解的看过去。
岳姨娘一哂:“是春时做的荷包,昨儿拿过来给我看,想来是回去改好了又拿过来了。”
柳青璐也清楚几分,便有些忍俊不禁:“我瞧着日后还是得预备个手艺精湛的绣娘才好。”
岳姨娘想起昨日那个粗糙的荷包,也笑道:“那丫头不服输,非说要仔细练练,来日好给太太做抹额汗巾。”
柳青璐想着祝春时在女红上的手艺,撑不住笑,摆了摆手很是无奈。
季婉如落座在柳氏和岳姨娘下边,她嫁进府里也有一年了,往日也见过祝春时做的女红,再一听岳姨娘说的话,掩着唇笑弯了眼。
倒是柳青璐笑过后仿佛想起什么似的,一壁喝了口闻雨端来的渴水,一壁开口道:“我记得你兄长早前就已经是秀才,想来是要参加八月的秋闱了?”
季家并非什么累世公卿,姻亲关系也算不得四通八达,至今为止只得季父尚且受到重用,但季父却是个有成算的,对待子女颇为严格,想要以正经的科举入仕,因此即便季婉如的兄长可以因父亲恩荫做官,也没动过这个心思。
如今他已二十又二的年纪,仍旧在国子监中读书,听府中大老爷说读得很是不错,当初未及弱冠就成了秀才,若是参加了当年那一届的秋闱,举人也定然是榜上有名,只是季父不愿儿子屈居末流,因此压着没让去,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