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雕花梨木椅上，手中的佛珠被捻得飞快，“嘎吱嘎吱”的声响在安静的永安院内格外刺耳。
张嬷嬷在一旁小心翼翼地伺候着，瞧着老夫人这般模样，心中暗自叹了口气，却也不敢贸然出声。
府中出了一个护国夫人，本是光宗耀祖的事，可老夫人素来不喜夫人，恐怕很难欢喜得起来。
“哼，不过是个粗鲁无礼的乡下丫头，也不知撞了什么大运，得了这般泼天的荣耀。”
老夫人冷哼一声，眼中满是怨愤。
“老身年轻的时候驰骋沙场，成婚后在这侯府操持多年，为陆氏家族尽心尽力，都未曾有过如此风光！”
“她什么都没做过，不过是凭着那点子运气，就被封了一品护国夫人，还赐了丹书铁券？！”
“她凭什么？”
越想越气，老夫人啪的一声将手中的佛珠拍在桌案上。
张嬷嬷见状，连忙上前轻轻为老夫人顺着背，劝慰道：
“老夫人，您消消气。”
“夫人毕竟是救了皇上立了功，那丹书铁券是赐入侯府的，自然也能荫蔽侯府后人。”
“本是喜事一件，咱们该高兴才是。”
“喜事？”
老夫人瞪了张嬷嬷一眼，“我看她是要骑到我头上来了！”
“又是国医又是护国夫人的，如此下去，她的名望在京中怕是要盖过骁儿去！”
“这府中还有谁能管得了她，难道真要看着她反了天去不成？”
老夫人握紧了手中的佛珠，指节泛白。
张嬷嬷见状，也不敢再劝，只是给她倒了一杯茶继续安抚。
老夫人咬牙道，“一个女子不管好内务，到处去抛头露面，成什么样子？”
“如此不安分，也不知道人家背地里是怎么笑话咱们侯府的！”
张嬷嬷低着头，心中小声反驳。
如今这个势头，恐怕是没有人敢笑话夫人的。
老夫人眼珠转了几圈，很快便计上心来。
“张嬷嬷，你过来。”
她低声吩咐了几句，张嬷嬷听得面露惊讶，“老夫人，这……”
老夫人冷着脸横她一眼，“怎么，老身现在说话就不顶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