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牧川深深望进她眼睛,试图从她眼底找到一丝留恋,却只看到了冷漠和坚决。
他咬牙,脖子上青筋在跳,心口有尖锐的痛意。
“我不可能跟你离婚。只要我不点头,这个婚离不成!我可以跟你打一辈子离婚官司,打到我死!”
叶清柔淡淡看他一眼:“那就试试。”
随后一把推开他,开门走了出去。
叶清柔直奔卧室,打开行李箱,往里面叠衣服。
“你要做什么?”张姨追过去问。
“离婚。”
张姨愣了会,顿时拍手称快:“离得好!早该离了!我到时候去民政局帮你放一串电子鞭炮!”
又狐疑:“可你之前不是说,离不离都无所谓吗?”
叶清柔理衣服的动作顿了顿。
本来是无所谓,他们可以在同一屋檐下当陌生人相安无事,但现在她曾经那段卑微痛苦偷偷仰慕他的心思,被曝光在他面前。
就像溃烂流脓的伤口被他看见。
她感觉难堪别扭不自在。
所以还是换个屋檐当陌生人的好。
叶清柔拎起行李箱,张姨立刻上前接过:“我跟你一起走,咱们回叶家去,把渣男人留在这孤独终老!”
行李箱四个轮子刚转出房门口,就被踹了一脚。
裴牧川高大的身躯堵在走廊,阴沉的脸让人看着发怵。
“往哪儿走?”他直勾勾盯着叶清柔。
“回我家。”
“这里就是你的家。”
“我曾经也这么认为,但后来我发现,我只是借住。”叶清柔眉眼安静淡漠:“这里是你和程虞的家。”
裴牧川摁着眉心,呼吸在急喘:“你听我说,我有必要把事情跟你说清楚……”
走廊里,沉稳有力的脚步声陡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