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只手撑开箱盖,左右四顾,明显怕被人发现,另一只手则连连摆手:“别、别……小人没有要对奕王殿下不利的意思,小人是来投诚的。”
“投诚?”周敞这才听清箱子里那人的话语。
高远则不敢放松,还是将刀架在了那人脖子上。
这般情形,那人倒也不像能够构成威胁。
傅明这才让两个伙计搀了昏迷的钟与往不远处另一辆马车而去。
周敞安排了钟与,也才走近两步,仔细去瞧,那人一双吊眼充满恐惧,伸出的那只手上满是血迹。
那人任由刀逼在脖子上,还是不敢大声,只冲周敞呼求:“殿下、奕王殿下,下官是东戍卫营副将孙翔,正在被人追杀,求求殿下救下官一命。”
“孙翔?你是孙翔?”周敞一听这个名字,就什么都不顾地要上前。
倒是钟与在后面一把拉住:“王爷,慢来。”
高远和瘦猴听到的则是“追杀”二字,不由得警戒起来。
周敞这才也警觉起来,往周围望去。
此时正是夕阳落山时分,马车后静谧的小树林沐浴在金色的阳光里,侧耳细听,林间静谧不闻半点人声,唯有身后反方向是几家连开的小饭馆,炊烟四起,人声嘈杂,但都似有人要来追杀的样子。
还是不敢放松警惕,周敞到底先问上一句:“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那自称孙翔的人也同样警觉,蜷缩在箱子里也不想出来的样子,低低回答:“不瞒殿下……下官曾在北既栖凰山见过殿下……”
“你……”周敞立刻联想到了绑匪,“你真是孙翔?”
难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但如此自动送上门来,又不免太过可疑。
“殿下信我,我身上受了伤,求求殿下先救小人一命,小人之后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孙翔一双吊眼,眼角都好像在往下坠,从刚才开始说话的声音也是虚弱,倒真像是受了伤的。
周敞一时不敢答应,不知是不是陷阱。
高远始终刀架在孙翔的脖子上:“你被人追杀,追杀你的人呢?”
“我、我甩开他们才能躲在这里的,现在也不知他们是否会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