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太医和巫太医都是老相识了,唯有莫太医对林婉婉来说是个生面孔。
吴越既然有随身的太医,吴岭自然也少不了。
莫陵游就是那位给吴岭开虎狼药,强行吊住他的精血生机,最后守着他闭目的太医。
用药是吴岭本人的意愿,经其他三位太医的验看脉案药方和药渣无误。
莫陵游清白无暇,吴越心底的槛一时迈不过去,却也不为难他,给予的赏赐是诸位太医中最丰厚的,也算全了他这么多年兢兢业业照顾吴岭的情分。
只是手上刚“治没了”一位大人物,莫陵游前途不明,自然没兴致在外头东游西逛。
段晓棠估量该出发了,催促道:“快上车吧!”
林婉婉再次嘱咐道:“一定要常写信,哪怕是简简单单的平安信也可以。”
段晓棠连连点头,“知道了!”
师徒俩旋即上车离去,不一会儿,林婉婉忽然掀开车窗, 对站在一旁的白湛道:“白二,我回长安一定传达你在并州很老实的消息。”
白湛没好气,“还用你说。”
扭过头傲娇道:“我给无忧写了信,我们自有信任在。”
林婉婉笑道:“真是小年轻呀!”不知道敲边鼓的重要性。
白湛不理会林婉婉的打趣,上前一步,险些扒上车窗,“你回长安帮我看看嫂子什么时候生?”他在并州度日如年,很是缺人。
说的自然不是郑惜娘,而是封令姿。
原来白湛“惦记”的另有其人。
林婉婉随意地应道,“知道了,我会去的。”
车马缓缓启动,载着林婉婉离开备战的并州城。
直到长长的队伍消失在街道尽头,段晓棠怔愣了一会,缓缓道:“我们进去吧!”
近来吴越时常召见诸将,商量征突厥的具体方略。
白湛拽上一旁发呆的尉迟野,“走了!”
尉迟野醒过神来,无奈道:“我又听不懂!”
白湛难得强硬,“听不明白也得听,往后慢慢想。”
并州的天是笼罩在战意下的阴谋诡计,长安则看着舒朗许多,至少表面上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