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立峰给龚立章留的是自己家的地址。
郭文州按照地址,往城郊走去。
半小时后,顶着大太阳的郭文州擦了擦脸上的汗,站在一条偏僻的巷子里,拧着眉头怀疑人生。
这巷子偏僻的很,他一个土生土长的常青人活几十年了,都是头一回来这儿。
来的路上,稍不注意就能踩到动物屎尿,他嫌恶地捂了一路鼻子。
他瞧着眼前这户人家,木头大门残缺不全,被人用其他颜色的木块木条补上了,院墙上乱生的野草被毒辣的太阳晒得恹巴巴的。
院子门口的一棵杏树也被晒得叶子垂答答的,树下一只小黑狗正吐着舌头,呼哧呼哧喘气,生人来了都没心思叫两声。
再看左右邻居,户户如此。
樊益贤说牛立峰有背景,让他来查查。
这他奶奶的算什么背景?
要不是认识多年,郭文州都怀疑樊益贤在耍他玩。
郭文州捂着鼻子,敲响了这户人家的门。
几息之后,牛立峰过来开门。
见郭文州站在门口,脸上浮现惊诧之色。
不仅惊诧于郭文州知道自家的地址,也疑惑于他找自己有什么事。
“郭主编,您怎么找这儿来了?”
郭文州瞧着眼前穿着整洁,笑容从容的牛立峰,再对比一下他所处的脏乱差的环境,心里涌出几分对他的欣赏。
脑海里浮现出一句话:一箪食,一瓢饮,居陋巷,回也不改其色。
没想到还真有这样的人。
“牛律师,范总编想见你,说有话和你说。不知道放不方便?”
牛立峰淡然应对:“稍等,我准备一下。”
回屋和家人打了招呼,牛立峰拿上纸笔,随樊益贤来了报社。
樊益贤见郭文州回来,把牛立峰请进办公室,自己找了个托辞和郭文州在外头嘀嘀咕咕一阵。
郭文州把去牛家的所见所闻和樊益贤说了。
“樊总编,依我看,牛立峰就是个普通的穷人。”
樊益贤深以为然,但还是谨慎道:“既然知道他的短处,我就有对付他的法子了。”
招呼郭文州去倒茶,樊益贤挂着一张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