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事,不大。
死了个带了献品的大清国人,人是早上死的,尸体是中午拖出去的,那凶手杀了他后,顺走了要献的珍品和正在入库的几件东西。
东西丢了,的确是失职。
之前,有个叫戴顿的,用了点鸡鸭鱼肉就贿赂了馆员,轻轻松松大偷特偷,运走了一两百块埃及版画,那可是上一届馆长手底下的事儿,闹得满城风雨的,最后还不是压下来,不了了之了。
再说了,博物馆馆藏那么多,季节性会出掉一些‘不符合要求’的藏品,到时候把这丢了的归为‘不符合要求’就行了。
这么点小事,大晚上的,记者来采访?
潘尼兹敏锐的目光盯着助理,“那人顺走的是要员的东西?”
“不是要员的东西,那边的藏品本就都还没整理好,丢了几个瓶瓶罐罐。”助理回道,“主要是,当时正好举办研讨会,这消息传得沸沸扬扬的。”
的确,好巧不巧,上午举行围绕《物种起源》著作中的讨论会,剑桥大学和牛津大学的教授来了不少,讨论会吸引了各地学子,云集了整整六百人。
“该死的。”潘尼兹咒骂了句。
“要不,就跟他们说有大清国人的私人冲突,已报警处理?”助理提议道。
潘尼兹来回踱步一番,又看了眼怀表,原地静站了几秒钟后,拿下了挂着的羊呢大衣,“不,接受采访。这么晚了,他们还来,说明手里头有东西,不接受采访的话,这帮狗杂碎有的写了。”
助理不敢言语,连连点头。
“把财务喊来,带上今年的议会补助金的明细。”
“把议会通过的最新的《版权法》的副本,拿来。”
潘尼兹边说着,边往外走。
助理不知道馆长为什么要拿这些去见记者,但他没有多嘴,这位手段果断且行事很江湖的新馆长与之前的馆长不同,魄力了得,其布局不是他能去揣摩的。
历任馆长都住在博物馆内,而现任馆长住的位置则靠主馆最近。
从潘馆长的卧室出来,穿过长长的门廊大厅,不大不小的后门与主前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