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完全的把握,只是既然布了局就得步步小心、子子计算清楚才行。”
他交代了李,切莫走烟少的东边小路,要从北边绕一圈,打西边过来。西边那有个土堆,正好挡住塔楼的视野。
不管潘尼兹去不去塔楼,小心点总是没错。
老外和中国人比城府,到底还是欠缺了些,而章片裘在没有任何家世背景的情况下,三十出头就评为副教授,且是这颇为虚头巴脑的历史领域,城府自然是有的。
说话间,只见博物馆大门口来了一辆马车,上头下来了两个人,温行鹤、温默。
温行鹤穿着西装,头戴礼帽,而温默则穿了一身墨色的绒裙,外套礼服。两人都是正统的英式装扮。
“他们来做什么?”琳娜探出头。
“献礼,巴结。”章片裘冷冷道。
话音刚落,小厮从马车内抱下一个颇大的箱子,从抱住后下沉的肩可以看出,箱子里的东西颇重。
“他们开酒馆又有拍卖行,若是能得到博物馆的支持,的确会好很多。对了,开张那天,记者来了呀,看上去关系不错。”琳娜叽叽喳喳的,言语中满是羡慕。
若是自己的黑猫酒馆也有这种本事,就好了。
单手托腮,看着街道那端的温家父女,走得倒不像其他大清国人一般卑躬屈膝,步子很是稳健,颇有派头,尤其是那温默,一介女流却英姿飒爽,离得这么远都能感受到她身上那种勃发的生机。
两人径直朝着潘尼兹馆长住宿的方向,消失在了拐弯处。
“信白人,真是愚蠢。”章片裘说着,坐到了桌子旁桌子上的右手,微微握拳。
“在英格兰,不信白人,那信谁?”琳娜怼道,哪怕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酒馆老板娘也未意识到她从骨子里的傲慢。
这怎么是傲慢呢?这是自信,南征北战的大英帝国给予他们国民的底气;是事实——至少,站在琳娜的角度是这样的。
是啊,来了英格兰,不巴结白人,巴结谁呢?
琳娜坐到床上,床吱呀一声发出噗的声音,她好奇地压了压。
这是法国带过来的好东西,原产地是德国,听说那边的家具商用了种独特的方式,让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