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完美的国藏,在北京有那么几个,而这辆敞开的马车上,光露出来的就有一叠,像农家放置的碗筷,用麻绳捆着。
这一打眼,同款各色便有几十件不等。
件件国藏。
“嘿,先生,这些运哪里去?”谢寻问道。
“大英博物馆。”那人回道。
“大英博物馆根本放不下,我估计今儿晚上得加班到很晚,亨利克里斯蒂理事的藏品把瓷器馆都堆满了。”另一人发着牢骚。
“管那么多,我们只负责运过来,堆外头就是。”
“下着雪呢。”
“瓷器而已,下雪不碍事的,我听说接下来要运去别的博物馆了,大英博物馆不再收瓷器了。”
马车的工人边聊,边走远了。
“这帮强盗,抢了这么多,拍卖行肯定价格不会太高,失去拍卖行的机会实在是太可惜了,尤其是火烧圆明园之后。”谢寻愤愤道。
眼下,进不去拍卖行,进不了展览,估摸着不用多久,连地下拍卖行都会拒绝中国人入内,若是那样,黑手党也会撤走,不再合作。
前途漆黑一片。
“该死的《北京条约》!”谢寻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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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人街锣鼓喧天,舞动的狮子并不华丽但配合默契,竟然还有火龙,一看便知是现扎的,热闹极了。
红色的灯笼将这条棚户区衬得很中国,很美。
有人唱京剧,有人唱越剧,还有个旁人听不懂,但章片裘很熟悉的戏曲班子,曲调高亢明快、淳厚质朴,地方腔调浓郁:湖南花鼓戏。
正宗的桃江腔调。
章片裘的外公是益阳人,他听着熟悉又亲切。
“章先生回来了!章先生,喝擂茶!”一位桃江老乡将满满一碗白色擂茶端了过来,“过年喽,瑞雪兆丰年!明年啊,大家都旺!”
中国鼓敲了起来。
每一击鼓点如同心跳迸发强劲动力,每一击都在敲响灵魂,给与力量。
章片裘接过擂茶一饮而尽,甘甜、沁人心脾,和故乡的味道一样,抬眼看着这短短的一条街,恍惚间以为身在国内。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