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默顿了顿,再次摇了摇头:“你忙你的,我忙我的,左右顶多一年,我们会再见面的。”
“你的伤都没好。”
“会亡国的,章片裘,我没有心情养伤。”
“不会亡。”章片裘轻轻地揽过她。
“你说过,大清国会亡,这么下去,我亦觉得会亡。”温默无力地叹了口气。
到如今,她已经看到了大清国与英法之间巨大的差距,不仅仅是科技上的,还有制度上的,章片裘没说错,这么下去,大清国会亡。
“我要尽快将东西送过去,看看能不能挽救于万一。”温默道。
“温默,大清国或许会亡,但华夏不会亡。”章片裘将她整个人轻轻掰过来:“你的伤没好,在船上这么颠簸能不能抵达大清尚未可知,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温默固执地将头别到一旁。
习武之人,总会对自己身体有更高的自信,她深知船只颠簸,但自认为自己能扛过去。
章片裘见状,没继续劝她,而是静下心想了想。
哎,他叹了口气。
温默看向他。
“其实,我很需要你的帮忙,整个唐人街都需要。”章片裘嘴角微微用力,透着无奈:“你也知道,如今连拍卖行都不许中国人进入,一定要破局。所以我打算找潘尼兹谈合作,你也看到了,我将老人、孩子,还有藏品都转移了,这是一场硬仗。”
温默眸底漫出紧张,之前她问过两次怎么只留精壮,章片裘都避而不答,如今说了,竟如此危险。她自然知道以章片裘如今的身份,是不可能能和潘尼兹进行什么公平、合理的“谈判”的。
“我也需要有人帮我翻译些东西,斡旋些方面,我……我……你也看到了,唐人街能用的人不多。”章片裘不等她问,又说道。
“先开着地下拍卖行呢?你现在去找潘尼兹,实在是太危险了。”温默紧张道。
“不破局的话,后面都是空谈,而且要趁着如今藏品还没有大规模过来,尽快拿到权利,否则……”章片裘苦笑了声:“我这儿,也是这两个月最为关键和危险。”
他加重了‘危险’二字。
温默眸子闪烁着,她垂下眸,手放到怀前,里头的东西硬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