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荔伸手提着担绳,想帮章玉华同志减轻一点重量,谁知被章玉华同志嫌弃了。
“松手,需要你来帮倒忙?我晃得正好呢。”
谷荔珊珊松手,往后退了一步,让章玉华同志走前面。
谷锡林也挑着担子,不过他挑的是空担子。
“小荔,要不要坐爸爸的担子里?”
“啊?”
“你小时候最喜欢坐担子了,晃两下就能睡着。”
走在前头的章玉华同志很是不赞同,“你干了一天的重活了,干什么要费那功夫,她又不小了,都上四年级了。”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谷荔忍着羞耻,最终还是坐上了爸爸挑的担子,另一边的畚箕里,谷锡林铲了几铲子泥压着。
皎洁的月光下,谷荔盘腿坐在爸爸为她挑起的担子里,握紧了担绳。
昏暗饥饿的夜色里,章玉华同志不停地碎碎念叨,虽然谷荔一点没记住她都叨叨了什么,但她的身边是热闹的。
前面章玉华同志不曾被重担压弯的背影,一晃一晃的,深深刻在了谷荔的脑海里,很久很久。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这样的日子又过了四年。
“谷荔,你知道么,谷敏已经在城里找到工作了。她不会再来上学了。”谷玉波拉着谷荔往村里走。
学校离家不远,她们中午都是结伴步行回家吃饭。
还有一个星期就要中考了,可谷敏好些天前就没有再来学校了。
原来已经去城里工作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