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言北走出诊室。
午后的阳光,缓缓从窗外射进来,几缕斑驳的光影落在那人的后背上。
整齐干净的板寸头,小麦色的后颈线条流畅,与坚实宽阔的后背完美衔接。
“你是病人家属吗?”言北在男人身后站定脚,低低的嗓音有些柔和。
男人猛地转身,整张脸正好陷在光影之中。
他脚底微微往前挪动,正好避开那道刺眼的光。
当然,他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很有范儿的墨镜,言北也看不清男人的眼睛,唯独额角往发间延伸的那道疤痕,甚是显眼。
其次,便是双臂上清晰可见的诡异般的刺青,从小臂一直往上,直至在袖口处消失不见……
他抬起手,手指反向朝自己胸前指,下颌轻轻一点,不确定地说:“我吗?”
目光随后看向对面的急诊室。
言北双手插进白大褂口袋里,目光坚定:“对,吴倩的情况你应该了解,她这个病,没得救,住院,顶多帮她缓解痛苦,你们家属应该做好心理准备,用乐观的心态陪她走完最后一程。”
男人收回视线,似又落在言北身上,歪着脑袋,下巴上如钢针般的胡茬随他嘴角一勾,微微颤动。
“好。”语气平缓略带冰感。
此时,言北双目圆睁,盯着面前这个惜字如金,平静无波的家属。
她遇过无数家属,各式各样,但再奇葩的家属,是不是得积极主动了解下病人的情况。
独独第一次遇着这种冷静得,仿若把生死不当回事的人,她还真是头回见。
而此时,男人也察觉到言北的异常,顿时挺直背脊,双手插进牛仔裤兜里,说:“医生,我应该怎么配合?”
配合? 哈! 言北从口袋里抽出一只手,往身后扬了扬:“出门左转,住院部一楼大厅,把住院手续办一下。”
男人应声:“好。”越过言北。
“切,造孽的男人。”言北皱着眉头,咕哝着。
她对这个男人确实没什么好印象。
他不合时宜的平静,让她心生厌恶。
男人猝然止步,扭过头:“医生,还有什么吩咐?”
言北转身,耸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