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意识地摩挲着指腹，喉结微动，像是要将那份刻骨的思念咽下。
对温柔的渴望越发难以抑制。
“快了。”他低声道，嗓音低沉而克制，唇线紧绷，眼底却翻涌着压抑千年的执念。
“你已经决定了吗？”苍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疲惫，却不再有劝阻的意味。老者拄着一根枯木拐杖，浑浊的双眼望着楚墨的背影，神情复杂。
主神的力量早已在楚墨的步步紧逼下溃不成军，如今只剩下最后一丝残存的意志，只需最后一击，便能彻底终结这漫长的争斗。从此，楚墨将成为万千世界唯一的神明，掌控一切法则与轮回。
可他的眼中，却从未有过对权柄的渴望。
“万物自有其道。就像春雪消融成溪，夏蝉蜕壳新生。”楚墨望着远方，声音平静而坚定，“每个生命都有自己的宿命，有苦便有乐，有生便有灭。无论是主神，还是我们，都不该强行干涉。”
老者沉默片刻，最终深深叹了口气：“罢了，我早该明白，无论我说什么，都改变不了你的决定。”他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却又透着一丝释然，“这万千世界，对你而言，终究比不上那个小姑娘。”
楚墨没有回答，目光却落向远处的树林。
那里，一只火红的小狐狸正轻盈地穿梭于林间，蓬松的尾巴在阳光下泛着温暖的光泽。它时而停下脚步，歪着头嗅一嗅野花，时而欢快地追逐着飘落的树叶，无忧无虑，自在如风。
“这一世，她终于不必再为主神的任务而奔波。”楚墨的声音低沉而温柔，眼底的冷意渐渐融化，“我想让她……只做她自己。”
他收回目光，望向虚空，仿佛穿透了无数世界的屏障，看到了那个等待他的身影。
“我该走了。”他淡淡道，语气里没有半分犹豫。
老者望着他，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舍，但最终只是摆了摆手，故作不耐地说道：“去吧去吧，老头子懒得再劝你。要是哪天想你了，大不了去你的世界转一圈。”
楚墨唇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没有再多言。
下一刻，他的身影渐渐淡去，化作一缕清风，消散于天地之间。